苏晏暗道:朱栩竟,你当然出名,出名荒*王爷、花花太岁,连史书上都记载“豫王嬉靡好色”,可不是诽谤你。
“清河,”豫王自来熟地唤道,“殿试事朝内外早有风闻,难得你立身耿正,冰清玉洁,孤王可是神交已久。”
苏晏因为“冰清玉洁”四字,抖落身鸡皮疙瘩,强笑道:“王爷过誉,下官受之有愧。”
“这些客套话就免,有心与清河结交为友,多相往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
“不必多言,最见不得人拿死来说事……”
苏晏微微冷笑,管他旷夫怨女还是欢喜冤家,事不关己,拂拂衣袖,掉头而去。
走百步,后侧个男子声音清晰地传来:“苏清河——”
却是把极好嗓子。那声音浑厚宽广,低沉处带着轻微震鸣,送入耳中仿佛隆冬午后乍现暖阳,令人沉醉之前冷不丁先打个哆嗦,全身孔窍都熨开。
低音炮!声控福音!苏晏打个激灵,慢慢回头,袭金织蟠龙宝蓝色袍服闯入眼帘,正是恩荣宴坐于上位右侧那男子。
得……”
内阁大学士李乘风用扇子点着苏晏,啼笑皆非:“小子不成气候!”
身旁二三进士调谑地拍着苏晏肩背,大笑:“绝句!绝句!清河兄高才!”
唯有朱贺霖茫然四顾,不知为何众人反应如此强烈。个翰林院学士见状,附在他耳边低低说几句典故,却见太子笑得险些滚到地上去。
眼见冷清气氛顷刻活络起来,景隆帝笑着饮两杯,便携同太子回宫。銮驾走后,众人才把吊着心胆安回原处,放开肚子吃酒。
他不知到底是亲王还是郡王,或是其他什皇亲国戚,只得含糊其辞地行礼:“苏晏参见千岁爷。”
蓝袍男子上前两步,托肘扶起他,顺势握紧,“不必多礼,是豫王。”
苏晏不自然地扭动下,抽出手臂,“原来豫王殿下,恕下官眼拙。久闻王爷盛名,今日见,真是高山仰止。”
豫王笑道:“当真?”
“字不虚。”
苏晏逃过劫,又白吃皇帝顿大餐,心满意足地步出偏殿,到园子里吹风散酒气。
园子花木繁茂,亭榭错落点缀其中,虽谈不上峥嵘大气,倒也曲径通幽。苏晏沿着碎石小路信步漫游,暮春风中已有依稀暖意,令人四肢百骸慵懒丛生。
他不禁伸个长长懒腰,忽然听见假山深幽处似有人唧唧私语,因隔得远听不真切。
听壁角这种事还是少做好,苏晏转身欲走,却听到线陡然拔高声音:“……好说歹说,你怎这般不晓事?”
另个声音轻柔含糊,隐约道:“……难道要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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