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下,又嫌常服袖子宽大累赘,摞还老往下掉,干脆整个绾起来别在肩头,露出两条骨肉亭匀胳膊。
朱贺霖半蹲在旁看他修理,只觉白花花晃眼,忍不住腹诽:个大男人,生得这白做什?细胳膊细腿,怕是连把刀都拎不起来,没出息。
“搞定,小case啦!”苏晏丢工具,拍拍手上灰,忽然发现说漏嘴,忙对露出疑惑之色太子干笑两声,“那是家乡方言,意思是完成。”
朱贺霖半信半疑地哼声,把指针拨到准点。高处镀金小人又开始敲钟,整个城堡跃然而动,那个站在喷泉旁边少女慢慢弯弯腰,旋转着跳起舞来。
苏晏解释道:“刚上油,动作有些生涩,过会儿就好。”
裾内,双股雪白逼真,薄薄粉色亵裤看得清二楚,不由两颊微热,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
本朝民风虽开放,宫中对年幼皇子教育却极严谨,书画之类东西,更是不敢污秽太子耳目。
朱贺霖毕竟只是个十四稚龄少年,不曾近得女色,本着“非礼勿视”先生训诲转过头,正好对上苏晏神情专注侧面。
这看,竟怔怔地移不开目光。苏晏侧脸线条流丽有如工笔画,双唇略显单薄,唇角习惯性上翘,似乎总噙着抹若有若无笑意,端是未语先含情,无言亦风流。
朱贺霖有些失神地看着他浓密轻垂睫羽,冠帽中几丝乌发因奔走而滑落下来,被薄汗打湿粘腻在颈后,愈发黑白分明。忽然鬼使神差地想,父皇那多妃嫔,个个色若春花,可跟他比,便都成纸折绢做假花。
“嘿,真修好!”
见朱贺霖乐不可支地趴在上面摆弄,苏晏不禁失笑,小鬼毕竟是小鬼。顿时起逗弄他念头:“臣既然修好这座钟,殿下该不会忘刚才赌约吧?”
朱贺霖这才想起来,看看眼前巧夺天工珍玩,很有些不舍,转头又看看苏晏本正
“果然是卡住,链条压得有点变形,等会儿刮干净灰垢,再上点油……”苏晏转头,见小太子正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吓跳,下意识地抹把脸,又检查下自己衣着。
朱贺霖顿时清醒,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粗声粗气地道:“你会?那你来修,修不好拿你是问!”
苏晏斜睨太子:“若是修好又当如何?你敢不敢跟作赌?”
朱贺霖果然被激得下颌昂:“赌就赌!你要是能修好,这座钟就赏你!”
苏晏嘿嘿笑,小样儿,你输定,电脑咱都拆过好几台,座老式钟算什?当下找来干净狼毫圭笔、细铁钩、尖嘴钳子,拿茶油代替机油,动作利落地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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