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风气开放,不少民间妇女着鲜艳月华裙、水田衣,扣上秾纤合度比甲出来逛庙会,满街凤钗摇动、金莲款摆,颇有情致。
苏晏双贼眼滴溜溜在漂亮姑娘身上打转,渐渐落在后头。
冷不丁双手被人握住,他惊回过神来,只见同乡举子黄徵正用异常庄重姿势执着他手,白面涨红,鼻翼轻颤。
苏晏觉得奇怪,都老同学,你想说啥直接说呗,干吗这激动,搞得跟朱毛会师样,至于嘛。口中问道:“语堂兄,有什事?”
黄徵翕动几下嘴唇,低声道:“此番春闱选士,清河兄高才,定然是榜上有名。”
什意思,分明就是指摘们这些翰林院学士不是伯乐,不识千里马,这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当面进谗,偏偏圣上对他话总听在耳中,久而久之必然要对文官们心生不满。
内侍擅权专断,连圣上口谕都能劝回,总有天要成为朝廷大祸害!回头得赶紧去拜访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李乘风李大人,联合干文臣,共谋除*之计,不能再容这班阉党继续骄横跋扈、把持朝政!
他这边气得直咬牙,孰不知蓝公公那厢想得也跟他差不多:这批腐儒酸丁,镇日里看咱家不顺眼,朝上朝下唧唧喳喳没完没,饶舌雀鸟似惹人厌烦。
还有那些言官,连天子都敢弹劾挖苦,害得龙体抑郁不安。总有天咱家要把他们网打尽,拔光羽翼,大锅放水炖咯,看谁还敢跟咱家叫板儿。
他帮苏晏说话,可不仅仅是因为同乡之谊,而是心中另有打算:若是能够拉拢苏晏,让他以进士身份进入文官派系做条伏线,倒也不失为步好棋。
苏晏干笑两声,“哪里哪里,小弟才疏学浅,只恐名在孙山之后。会考才子济济不下万人,贡生却只取三百,好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小弟自知桥窄难过,正准备收拾包袱,回福建去。”
黄徵听两眼放出光来,使劲握握他手,脱口道:“也正有此打算,归乡之途千里迢迢,同行也有个
至于片刻间在祸兮福兮中走圈苏晏,浑然不知自己成文官集团与宦官集团愈演愈烈权力争夺战又个导火索。
他现在正满心快活地重新钻回胭脂胡同,去听名妓阮红蕉曲《唾檀郎》-
暮色甫临,华灯初上,都城隍庙市上人头攒动。
三里许大街,两侧摊贩熙攘,商品琳琅,极是热闹。人群还间杂着不少碧眼胡商、飘洋香客,副腰缠万贯模样列肆高谈。
苏晏负手,与三五名举子在街道上漫行,听他们路上经史子集滔滔不绝,觉得乏味至极,面频频点头作附和状,面拿眼睛四处乱瞄摊市上新奇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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