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鸣爱从文玲,每个孩子都该爱他母亲。要被说动心软,要被她哼诵安眠曲哄得呼呼大睡,答应她顺从她,要听话乖巧。
“改不,妈,对不起。”他没有。
蜂蜜水入口甜,涌进胃部,反馈上来却是如何都祛除不尽酸,就在喉咙间。
从文玲吸吸鼻子,做两次深呼吸,下定什决心似。
“前几天学校给打来电话,说你留校任教手续被卡。”她最后看儿子眼,“你走吧,等会儿你哥睡着,让孙婶给你开门。”
地把头往晁鸣肩膀上靠,“小时候你就是这样靠在身上,给念学校学课文。”
又多许些白头发,徒增老态,从文玲不愿意染,说对发质不好。她不是个强势、不苟言笑女人,她脆弱、高期许,先是丈夫后是儿子。或许可以说正是这样从文玲造就晁挥和晁鸣——晁鸣害怕她失望,害怕她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自己身边温柔地向他捅刀。
“你直是妈妈骄傲,”从文玲说,“你哥也是。你们是爸爸留给最后礼物。”她拉起晁鸣手,放在自己手里上下地含着,“你长大,妈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管你。”
晁鸣眼神凝在从文玲和自己手上,他不知道说什,下午和她道歉,“妈,”他开口,“要再和你道次歉吗。”
“妈不明白你…你说,你有女朋友呀…”
“去过自己想过生活吧。”从文玲站起身,脸上湿湿,“妈去睡觉。”
金橙色矩形光条再次伸展后缩消,从文玲是背着身关门,晁鸣不能看见她表情。
姜亮点说他离家出走,也许是晁鸣收到呼机讯息那天,姜亮点祝他做噩梦那天,没问过。那是个平常天,夏日尾巴,蝉疯狂地叫喊,泄尽全力地叫喊,聒噪,听直犯恶心。
而晁鸣是在大年初凌晨三点离开家。他去找晁挥之前把车停在医院,钥匙东西什都在里面,他身上没钱,这会也没车,走几个小时,晨曦洒下时候才停止。坐到车上打开暖
“妈,”晁鸣打断她,“要再和你道次歉吗?”他字字地问出这句话来。
从文玲噤声,慢慢松开晁鸣手,把头从儿子肩膀上抬起来。二人良久未言语。静默,裹杂着起伏鞭炮声,楼下洋溢快活新年贺乐,从文玲声音不大,柔柔:“小鸣,你能改吗?”
这句话晁挥问过,晁鸣回答得很干脆。他不去看从文玲,摇摇头。
“接受不。”谈不上失望,其实从文玲心中预想就是这种结果,她用袖子压下眼角,给出自己反应:“接受不。”
“小鸣,妈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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