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平只做不觉,惊道:“可是无渡大般若衣钵传人?”
梁澄
梁澄自然不敢当,捏住喜平肉嘟嘟脸颊,道:“胡说些什,什散财童子,牛头不对马嘴,以后这话莫要再提。”
安喜平转转眼珠,笑嘻嘻道:“奴婢省得,奴婢就只在殿下跟前说说。”要是被谁听着,就割他舌头,安喜平在心里补充道,伸手往多宝盒里拿出小个圆形菊纹木盒,旋开盖子,道:“殿下,您额头那儿得上药。”
梁澄心里动,拒道:“今天就不用,早些歇息罢。”
“这怎行,留下疤痕就不好。”
梁澄于是道:“自个儿来就行。”
当日二人同研琴道,酣谈直至云散雪停,月上中天,梁澄尤觉意犹未尽。
回去后,梁澄挥退安喜平,沐浴过后,便拿出念送给他冷凝香,这是个碧青色小瓷瓶,梁澄拔开瓶塞,鼻尖飘来淡淡香气,竟与念身上味道模样,既有檀木宁心静气,又有冷梅清幽邃远,清淡而弥久,沉静却暗藏波涌,梁澄心里忽地闪过个念头,这梅香是不是就是用那夜满地落梅制成……
不知不觉,脑中不由浮现幕画面。
红梅新雪,白衣僧人,拈花笑,天地同寂……
“殿下……殿下!”
安喜平忽然福至心灵,扫眼梁澄宽袖,道:“殿下袖里是不是藏更好药膏?”
梁澄心中羞恼,还夹杂着丝困惑,他今日大概吹多风,上师赠香,他有什好藏呢,于是大大方方地取出袖里小瓷瓶,只是嘴角却微微抿着,显出分别扭。
“这是念上师亲制香露,祛疤生肌,孤想试试。”言罢就不禁咬咬唇内肉,他竟然自称“孤”,听着就像在掩饰自己心虚似。
问题是……他到底在心虚什?!
定是风吹多!
“啊?!”梁澄惊醒。
“殿下你怎?”安喜平狐疑,“对着个瓶子发好久呆,叫您好久呢。”
梁澄也不知自己在掩饰什,他将小瓷瓶握进掌中,收进袖里,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没什,在想明日这处只怕不得宁静。”
安喜平果然被转移话题,只是眼尾却瞥眼梁澄袖子,心里嘀咕自家殿下消失半天,回来后却又魂不守舍,时不时痴笑声,脸上闪过别扭绯红,看着竟似春心萌动……呸!他在想什!
安喜平被自己想法吓跳,内心狠狠地啐口,道:“是呢,今夜大雪,奴婢方才去前殿,就听到好些小沙弥都在说,殿下是佛子转世,特来庇佑大齐,喜平觉得也是,嘻嘻,殿下是佛子,那奴婢不就是佛子座下散财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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