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梦,他绝望地想。
顾商甚至已经不想挣扎,因为他绝对无法从梦里跑掉,他试着碰碰车门,果然,是锁死。
他也不敢往左看,只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不过,梦境就是你越怕什
顾商不知怎想起,当时他和岑青起睡,岑青受他影响,两个人缩在起发抖。晚上只要顾商叫,岑青怕得比他还厉害。
没有两相对比、踩捧意思。
可不出意外,顾商还是做噩梦。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梦到过。
他回到那辆车上,坑坑洼洼泥路让他身体颠来颠去,他说:“妈,真是这里吗?”
江堰亲不够似,嘴唇就几乎没离开过顾商眼皮,他轻声问:“所以你做那些噩梦……是关于你妈妈吗?”
顾商没想到江堰还记得他做噩梦事,他“嗯”声。
“知道,”江堰说,“不怕,在这里。”
顾商:“没有怕。”
嘴上是这说,梦境却是不受控。
例外。
印象中,还是岑青担心得不行,来到他家,看他状态明显不对劲,带着人跑趟心理科。
顾商被确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开药。
岑青还问很傻问题:“那这个ptsd能自愈吗?”
医生无奈道:“就是因为不能自愈,才发展成创伤后应激障碍呀。”
身旁莫龄秋没有说话。
顾商便往左边看去,莫龄秋双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脑袋却百八十度地转个方向,眼睛看着座椅,后脑勺看着前方。
梦境里切都会被合理化,顾商觉得害怕,却丝毫不知道哪里出什问题。
车子就这摇摇晃晃地路往前开。
直到顾商看到凭空出现在路中间女人,才察觉出不对劲。
当晚上江堰看到顾商下意识地抗拒入睡,他终于知道,顾商睡眠障碍是怎发展到这严重。
两人都没兴致做那档子事。
有时候事情不摊到明面上讲,就像石头沉进水底,被封印在湖里,无事发生。可旦说出来,就像恶鬼被挑开额上符咒,周身总有股寒意包围。
特别是灯熄灭之后,顾商瞬间就绷紧身体。
下秒,江堰往他这边靠,握住他腰将他摁进怀里,顾商感觉到紧贴着身躯强壮有力,莫名地就没那怕。
医生还说,超过三分之患者慢性化而终生不愈。
之后,顾商在岑青家住个星期,岑青为他请个星期假。
那时候高二,顾商不想耽误岑青,便硬撑着说自己好,回家。
然后他休年学,就这躲在房间里,点点地自己好起来。
几句话,就将其中辛苦与煎熬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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