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很大，哗啦啦
，裴湛扬愣
下，以为自己听错。
但陈瑞西却用动作告诉裴湛扬他确实没有听错。
冰凉水淋在手上，陈瑞西觉得有点冻手。他飞快地把自己手洗遍，然后冲裴湛扬招招手。
“怎
？”
“你太高。”陈瑞西轻声说道，“低头。”
“靠！这是什情况？！”
“你们看到裴湛扬脸吗？哇擦看着就好疼！”
“跟在他后面那个人是谁？不是张元耀吧？”
“不是啊！张元耀跟
同班！那个男明显比张元耀矮！”
“那他是谁啊！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
陈瑞西抿抿唇，还真低下头开始掏口袋。他掏完裤兜掏衣兜，竟然真从右手边校服口袋里掏出个皱皱巴巴粉色创可贴。
裴湛扬：“”其实陈瑞西自己也挺惊讶，他盯着手里那个创可贴，手伸到裴湛扬面前：“喏，给你。”
裴湛扬眨巴眨巴眼睛，没接：“你帮贴上。”
陈瑞西瞅着他惨不忍睹脸，说道：“你要先洗脸。”
于是裴湛扬乖乖地弯腰。
实际上陈瑞西帮裴湛扬洗脸比裴湛扬自己洗脸更麻烦，陈瑞西是蘸水把裴湛扬脸上血点点地抹下来，血凝成小块，碰到水之后化成褐色。陈瑞西动作很温柔，裴湛扬半阖着眼睛，只觉得脸上碰到水地方很痒。
从眼角、颧骨、脸颊再到下巴，陈瑞西直觉得裴湛扬五官优秀得过分，虽然他也很难讲清楚当初吸引自己究竟是因为裴湛扬帮他还是因为裴湛扬长得太帅。这个脸洗好长时间，陈瑞西洗得很专心，尽量不碰到他伤口。
“好。”
水珠从脸颊滑到下巴，裴湛扬勾起嘴角，冷不丁地拉陈瑞西下。
“也没见过，你们看到他脸吗？！都是血，看起来也好吓人啊！”
“没看清啊啊啊！他怎低着头啊！”
高现在是没有晚自习，放学以后大家都不会在教室里过多地停留。楼是四个空教室，裴湛扬与陈瑞西拐进楼男厕所，里面安安静静，只有轻微水滴声。
厕所里没有镜子，裴湛扬打开水龙头，俯身掬盆水。他正想低头，陈瑞西却开口。
“帮你洗。”
“那你陪去洗。”
陈瑞西应声“好”。
两人前后从巷子里走出来，站在校门口同学们眼就注意到这两人。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惊恐，郑尧哲瞧着跟在裴湛扬身后陈瑞西，舌头都捋不直：“陈陈陈瑞西”陈瑞西经过他身边，给他个平静眼神。
郑尧哲想说话顿时卡在喉咙口。
等他们走进校门以后，人群才倏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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