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砸在收银台上发出
清脆
声响，小卖部很快便安静下来。之前那场闹剧好像从未发生过，但收银台上那
陈瑞西伸手在裤兜里掏硬币，他低下头，露出洁白光滑脖颈。小卖部里没有空调，陈瑞西晒得有些发懵，导致他反应也迟钝不少。
空气里突然传来
阵尖锐声响，陈瑞西愣愣地回头，就见到有只手稳稳地挡在自己面前。
“你们要闹能不能出去闹？”
说话男生语气很不耐烦，他捏着他们不小心丢过来矿泉水瓶，陈瑞西注意到里面还有大半瓶水。
假如没有这只手，现在遭殃就是陈瑞西后脑勺。
陈瑞西仍然记得自己喜欢上裴湛扬是因为件很小事情。
高刚开学，九月天，热得像是把人放在火上烤。成和中学开学典礼是在操场来进行，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橡胶跑道上，把塑胶颗粒晒出种要融化错觉。
陈瑞西低着头站在队伍中央，薄薄夏季校服已经吸不少汗。身边响起此起彼伏抱怨声，大抵都在问这个开学典礼什
时候能结束。
汗水沿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淌下来，他脚底发烫，小腿也酸得不行。陈瑞西体质差，晒这长时间早已经头晕眼花。他仰起头，眯起眼看着主席台上讲得激情澎湃校长，然后走出队列，朝队尾走。
班主任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接着虚虚地开口：“老师，
想去上厕所。”
小卖部里吵闹声蓦然消失，男生把那半瓶水稳稳地丢回去。而那几个男生面上讪讪，灰溜溜地走出去。
男生就站在自己眼前，陈瑞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见他没有整理好校服领口，完美下颌线，高挺鼻梁，还有冷冰冰眼神。
有两枚硬币被丢在收银台上，陈瑞西只感觉身侧吹来阵热风，热风里还有汗味，很淡，很容易被忽略。
“同学”小卖部老板看着发呆陈瑞西，喊他声，“这瓶水两块钱。”
陈瑞西张嘴发出个单音节词，这才慌慌张张地把裤兜里钱掏出来。
陈瑞西性格安静，成绩又好，班主任瞧着他晒得发白嘴唇，不仅点头同意，还让他喝点水再回来。
其实早就有很多学生借着“上厕所”名义偷溜出操场。陈瑞西出操场径直朝小卖部走，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时候小卖部里已经站着不少人。
陈瑞西瞥圈，去售货架上拿瓶矿泉水。身后时不时地传来打闹声，他听见几个男生在议论放学去哪里玩。
矿泉水是冰，塑料瓶上浮着层冰凉水珠。陈瑞西把那瓶矿泉水放在收银台上，背后吵闹声忽然变大。
“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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