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傻愣愣点头,目光依然直勾勾,坦诚道:“这是全部家当。”
文祺蹙眉:“不是说好管钱吗?怎还没嫁进门,就都给败光啊?”
肖谔听,赶忙凑近,拉着文祺手往自己怀里拽,蛮横说:“现在悔婚可来不及。”
栅栏街里大概是有新店开张,震天炮竹声挤进只有他们二人茶楼正堂,有着别样热闹。文祺抬头望望四周,这里是他家,这里有肖谔,也有他们辈子。
两人坐在不大方桌前,支着下颌,看着对方,偶尔讲两句知心话,大多时间还是倚靠在起,安静去听栅栏街里动静。
,怎可能还睡得着。中途房门有次开合响动,文祺等肖谔离开后,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趿着拖鞋探头往桌上瞧,怔住,半天杵在原地,没挪动步。
套殷红色秀禾礼服,整整齐齐摆放在两人合照面前。
文祺慢慢走近,嫁服旁边,还有个摆件大小楠木箱子,他其实已经意料到里面装是什,可还是在打开木箱瞬间,鼻尖泛酸,抑制不住红眼眶。
是顶鎏金凤冠。
文祺唱过很多角儿,身上霞帔,头面上配饰,根据不同角色,不同故事,变换次又次。然而在肖谔人生中,文祺是永远主角,这顶价值连城凤冠,是他二十岁生日礼物,也是肖谔下给他聘礼。
天色渐晚,外面只剩蒙蒙点微亮,文祺起身,搬把椅子,正对着舞台中间,冲肖谔挥挥手。
肖谔弯起左臂,抱着雪貂走过去,文祺笑笑对他说:“给你唱支曲儿。”
衣角蹭上
肖谔在暗室换好剪裁精良新郎服,古典雅致立领盘扣,束着窄瘦脖颈,紫红色绸缎布料,绣条金色盘龙,宽硕袖筒下,晃荡着骨节分明双手,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枚珐琅彩工艺龙纹银戒。
打开足有半人高铁笼,雪貂顺着肖谔手臂蹿上肩头,人貂走出暗室,来到空阔宽敞正堂中间。
喜庆红色铺满堂,墙壁四角灯笼,“和雅”匾额下绣球花,头顶上方如波纹般随风流动纱幔,肖谔面向通往二楼长梯,紧张摸摸心口,用较短时间飞快调整好呼吸,挺直背脊,耐心等。
没过多久,屋门开。文祺迎着南面窗户透进来大片光亮,手握扶梯,从高处朝肖谔缓步走来,藏不住笑容溢在唇角眉梢,融光照,耀眼好看。
肖谔看懵,盯着文祺走到自己身前,撩开脸侧珠帘,镂雕凤凰流苏与手上那枚凤鸟银戒同样巧夺天工,文祺扬起脑袋,脸严肃问:“这头冠,很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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