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顾虑。”肖谔不否认，他
声音很轻，说完微阖眼帘，眉宇依然锋利，却是
副倦态。
“你怕文祺想起过去事，想起你抛弃他，独自逃命，会埋怨你，记恨你。”陆然接话，“甚至，再也不想看见你。”
肖谔沉着脑袋，紧咬后牙鼓出块，半天过去，他抬起头，吸吸冻红鼻子：“能为文祺做，能为
自己做，都尽力
。”
食物香气飘出厨房，陆小昭往围裙上抹把手，招呼他们喊上爷爷起吃饭。陆然起身前听见最后句话，似乎耗尽旁边这人所有力气，当他看向肖谔时，对方已经走向正房，只身融进再平常不过烟火气中。
“没有遗憾。”
归管，拿来！”
双手捧着，上缴烟包和打火机，陆然托腮，食指下下点在桌面，拿眼尾去瞧脸坏笑肖谔：“开心？”
肖谔挑起半边眉毛：“确认关系就是不样啊，都敢直呼你大名。”
陆然接过雪貂，放在腿上，捏捏它小爪子，口吻尽量显得随意些：“什
时候把文祺接回来？”
意料之中，没听见回答，陆然抓两把雪貂粉肚皮：“不接回来，也不打算去看他？”
吃不腻白菜炖豆腐，也就两口，饱。肖谔放下碗，陪老爷子看会儿时政新闻，而后回到东厢房，轻掩上门窗。
门口拖鞋，卫生间里毛巾，牙刷牙膏，都是新买，文祺也有份。肖谔换鞋时会想，文祺在家穿，是自己买这双吗？洗脸时会想，毛巾特地选红色，文祺用次，就会想念自己次吗？刷牙时又会想，给文祺挑两种口味牙膏，他会先用桔子味儿，还是薄荷味儿？
脑子里满满当当，全是文祺，再无寸空隙填进去别东西。肖谔疲惫躺上床，扑满鼻文祺味道，他翻身，嘴角蹭上枕巾，软软，像文祺唇，被子里很暖和，像文祺拥抱，睁开眼，似乎就能看见文祺脸，看见他伏在自己胸口规律呼吸，那依赖，那柔软。
肖谔用手背覆住眼睛
“过些日子吧。”肖谔揪揪皮猴领子，捂住侧脸，眼睛不知道在往哪儿瞄，“短时间内，兰姨不会允许文祺见，只能等。”
等。个字，陆然像是突然回过味儿来，看肖谔眼神有些复杂：“肖爷，心机挺深啊？”
肖谔浅笑，沉默着，望向远处那几点零星红色。
“文祺没有记忆，就像张白纸，所以你先入为主，在上面涂色，让他信任你，依赖你。”陆然顿顿，“喜欢上你，为就是赌把。”
“你没立场跟文叔和兰姨要人。”陆然“啧”声，“你要文祺主动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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