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丢下。
清晨第缕阳光照进房间,肖谔醒,他迅速眯下眼,不等意识回笼,着急用目光寻找文祺。对方还在睡,唇角勾起丝轻柔笑意,肖谔看很久,也笑,不知道文祺做是什样梦,梦里会不会也有自己。
刚想起床洗漱,右臂麻,肖谔猛抬手,瞪圆眼睛。无数疑惑“蹭”冒出天灵盖:什情况?和文祺牵手?什时候事?昨晚发生什?卧槽?牵着手睡?等会儿……十指、紧扣?
肖谔震惊拧着眉毛,脸懵逼,最后问直击灵魂:为什睡跟头死猪样?
这动静连带着弄醒文祺。肖谔把自己问生无可恋,扭头,毫无防备撞进文祺眼中。
“R和们不样。”他说,“们是没人要孤儿,活着还是死,没有人会记得。”
“R在等人来接他回家。”那个身影纵身跃,朝文祺病床走来,距离近,依然辨不清五官,“如果R能活下来,们活着意义也会不同。”
“他会记得们。”
紧接着阵天旋地转,文祺像是落到水里,浮浮沉沉,面前晃动着斑驳细碎剪影,继而变成片刺眼白光,带着窒息压迫感呼啸着涌向身后。腕间痛,他发现自己正匍匐在水泥地上,用下巴支着脑袋,手脚被粗绳捆绑,满嘴血腥,狼狈,望向视野尽头。
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还是停下来。
热气从耳孔喷出,脸红不像话,他无法判断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梦里肖想对方,情难自持不小心而为之,觉得此时应该松手,可又实在不舍。
为缓解尴尬,他张张嘴,舌尖咕噜着话,半天只吐出来两个字:“……早啊。”
文祺移开视线坐起来,满足抽回手,将斜
文祺张大嘴巴,用力嘶喊:“跑啊!别管!快跑!”
内心却在绝望渴求,“别离开”,还有,“不要丢下”。
睁眼刹那,大口吸进空气开始涤荡五脏六腑,心率过速,耳道里气压拉成丝尖锐鸣音。文祺直起上半身,弓着背,沉着脑袋,他看上去有种无声隐忍,内里情绪却拨又拨叫嚣着,想要冲出体外。
窗外依稀能听见虫鸟叫声,远处有流潋灯火,发丝被冷汗沁湿,文祺侧过头,肖谔气息很沉,大概是之前直睡在椅子上缘故,此刻沾到床,由于疲劳过度,鼻腔隐约带出点细微鼾声。
左臂压着腹部,右臂伸出行军床,越过缝隙,搭在床铺边缘。文祺不知沉寂多久,身形快要与浓墨夜色相融,他望着那只五指曲向掌心右手,缓慢,用自己左手握住,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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