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肖谔又自嘲笑笑,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在逃避,在恐惧。他害怕文祺有天会记起过去发生切,会怨恨选择抛弃、独自逃跑自己,他是最没资格留在文祺身边,照顾他,守护他生人。
大话说坦然,“怎样都可以”,做到吗?肖谔想,如今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无论文祺有没有记忆,他迟早是要回文家,到那时,自己真能够心甘情愿,看着他过正常人生活吗?
股没来由矫情从心底浮升,令肖谔毛躁不已,他甚至有些迫切想问文祺,儿时那句“说定”承诺,如今还作数吗?
“文祺。”清脆声音自窗外传来,肖谔回神,是陆小昭。
文祺没有反应,依旧自顾自和桌上雪貂玩耍逗闹。陆小昭扒住窗户踮脚瞧眼
肖谔酒量也就般人水平,喝不多,三两杯便能上头,不红脸,只是有点晕。前两年为数不多几次借酒消愁,过劲儿直接断片,不疯不闹,酒品很好。
拿稳筷子吃两口菜,估摸着文祺应该洗完澡,再轮挨个儿敬过,心急跑回房间。
推开门,屋内暖风扑面,熏熏然醉意微起。肖谔见文祺脑顶盖着自己浴巾,柔顺发丝贴合脖颈,身上穿着他那件红色长袖,下摆蹭着双修长笔直腿,心里悸,抱臂靠在门框旁边,再遍仔细打量被热气笼罩人。
文祺手托住雪貂前爪,手摁着毛巾,看见肖谔,快步过去,刚想把小貂往他怀里送,鼻尖动动,敛紧眉头,带几分敌意往后退步。
肖谔手停在半空中,脸茫然。
两人间隔米左右距离,对视着,肖谔甚至觉得文祺是在跟他对峙,那双眼睛投过来全是不友好。文祺不爱说话,想要知道他情绪只能通过眼神和表情,这让肖谔好番琢磨,直到对方重新坐回椅子,认认真真擦拭起头发,他才略微琢磨出点头绪。
出去再进来,短短十几分钟,身上唯发生变化,是气味。肖谔猜测,文祺应该是排斥他衣服上酒味,陈生会所天天都有喝大酒人,不乏耍酒疯,酒品差,疯闹没够,折腾可全是服务生。
想到这儿,肖谔脱掉外衣,扔进洗衣机,从外屋抽屉摸出几颗水果糖,股脑全塞嘴里,他最不爱吃甜,但甜能去味儿,也能解酒。
肖谔双手插兜坐在床上,逆光去看窗前桌旁袭红衣文祺。周遭是暗,被窗楞框出方形视野里,那道剪影很美,很动人。他开始由着酒劲儿胡思乱想,兀自消沉,文祺没过去记忆是好事,至少不会再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经历,能无忧无愁,吃下饭,睡安稳。
他图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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