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和meco都没吱声,程澍手里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放回了茶几上。
“肖凡,送meco回去。”
meco没跟他犟,跟在肖凡身后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给二嫂的礼物都备好了,明天的晚宴你还参加么?”
翌日一早,肖凡带了医生过来,程澍低烧,还有些有炎症,章珣不太明白,程澍为什么执意要在家里输液,肖凡也像是习惯了似的,等他挂上点滴,便打电话叫酒店送餐,这房子仅仅一上午,俨然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meco赶来的时候章珣刚在锅里煮了奶,高跟鞋的声响急促的传进来,章珣很清晰的听见了一声满是担忧的“程澍”。
所有人都叫他程总,只有她,叫他程澍。
章珣不知将思绪摆在了何处,手里的勺子无意中脱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肖凡很快跑了进来,“章先生,没事吧?”
拢了拢,而后逗他似的,将手指从他手里抽走,也不完全拿走,等他抓回去,再抽走,如此反复,章珣想也没想,抓过来咬饼干似的一口咬住了他拇指后侧的掌背。
程澍好不容易有了些痛感,竟希望他再用力些,但他没明说,保持着这个姿势亲吻章珣的肩窝。
“能不能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章珣松了口,偏头将半张脸埋进他掌心里,他知道自己没立场问,可他忍不住。
程澍倒是没多大反应,手托着他的脸,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胸口,好久才跟他说,“梁近舟开生日派对那天,你从我手里拿走了一杯果汁,连声谢谢也没跟我说。”
章珣突然来精神了,尽管想不起来,可程澍如此轻描淡写的跟他提起他们之间的交集,不仅让章珣没有产生窘迫,还让他多了一丝庆幸。
“哦,我没事。”
肖凡将勺子捡起来,压低了声音跟章珣说,“别误会,meco姐跟我老板只是朋友。”
章珣有些难为情,他不知道肖凡为什么会跟他说这句话,这看起来像是他明晃晃的摔坏了一个醋坛子。
肖凡没多留便绕出去了,章珣端着热好的奶出来时,程澍正在看文件,见他过来,便腾出没插针管的手示意他来身边。
章珣贴着他缓缓坐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别看了,你还挂着水呢。”
“好在我没跟你撒癔症,”说完,又道,“那近舟说,你这些年一直挺关心我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澍说,“你希望我有什么意思?”
章珣便不自在的玩水,“我也没别的意思……”
程澍让着他么,没有吧,章珣琢磨着,哪次对话他让过自己半句的?
至于程澍到底梦到了什么,章珣没问出来,事后也把这点好奇心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