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骨灰盒直摆在那个架子上,章珣今天难得给家里做大扫除,擦灰尘时候停在架子前,将她骨灰盒拿下来点点擦个完全,再放回去,章珣总觉得少点什,思忖半天,他觉得是少张照片,于是拿出电脑,在相册里找许久才找到张齐欢照片,等出门打印照片回来,他用相框裱起来后放在骨灰盒旁边。
那时候齐欢看着还挺少女,谁也想不到照这张照片时候她刚生二胎,章珣就这盯着看,看到心里头涌上来阵难过,不是因为齐欢死而难过,而是因为,从齐欢去世到现在,章珣始终没有等来真正属于他对齐欢遗憾和悲戚。
冷血也遗传吗,章珣想,他们兄弟俩怎会如此默契来面对双亲离世。
晚上,餐厅经理来电话,请他去救场,决定去找程澍那天,章珣跟那头说好不再继续,但随时可以去帮忙,他今天自然是答应,但可能也有私心,毕竟他在琴键上可以暂时抛弃很多糟乱事情。
餐厅今晚被包场,看起来是给个女孩过生日,章珣看到那个女孩,十七八岁样子,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化着恬淡妆容,她被拥簇着,周身堆满礼物,他们还让章珣弹欢快曲子,尽兴时候甚至往他琴上放杯酒。
生出些期待,不太剧烈,但足够让他像现在这样反刍式琢磨。
半小时后,章珣在家楼下看见程澍车,他快走几步,在肖凡从驾驶座下来时,又恢复原来步调。
“章先生。”
“你怎来?”
“来看看您,这几天怎样?”
章珣在这些不属于他喧闹里躲到转钟,这是他在这个餐厅弹琴弹最久次,直到他离开,那杯酒还在钢琴上。
【程先生。】
章珣发完信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从餐厅回到家,他洗澡,吹干头发,又给自己做点吃,刻意似拖延很久,才重新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之前他心口还悬着,点亮之后便重重坠落下去,因着屏幕上空空如也。
章珣做三明治从夜
“挺好……”章珣隔着车窗,忍不住看眼车内,肖凡察觉,跟他说,“程总在北襄还有事,原本是打算提前回来。”
“哦,没事,知道他忙,要上去喝点东西?”
“不用,您没事就好,还有工作,先回办事处。”肖凡说完,去开后座车门,从那里头拿几个偌大手提袋,而后递到章珣手中,“程总意思。”
章珣接下,挤着嘴角冲他点下头。
车子离开,章珣还站在原地,他忍不住打趣自己,拎着几袋礼物样子是不是得让程澍看见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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