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没关系。”
章珒温声道,“你养得起我?”
“章珒,你,”
章珣正要发火,人已经走远了,章珣还站在原地,
“小人之心了吧,”梁近舟倾身,手肘搭在桌子边缘,“真没事,那酒特意给你的。”
男人似有若无的点点头,没搭话,有一阵,梁近舟才接着道,“他是不是不记得你了?”
男人听这话,手指在杯子外壁上抚了抚,“嗯。”
“想也肯定是不记得了,他刚到卡萨那会还小呢。”
“小么?”男人突然搭话,像是想起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章珣又失眠,章珒的话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但他回答不了章珒那个问题,从章珒出生到现在,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次数到底有几次,一年一次,还是两年一次,没有准确的数字,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少的可怜。
不知道章珒到底有没有印象,章珣也是跟他一样长大的,生活基本在学校,放学阿姨接,上学阿姨送,那对夫妻只有在恶劣天气出现的时候才会在家里多留一阵,章珣也叛逆过,这点跟章珒不一样,他从未把这种生长痛外化成情绪撒到过任何一个人身上。
后来夜深了,章珣翻来覆去的想,章珒其实真的没什么错。
周六那天天气很好,章珣一大早将损坏的电视送走,重新买了一台等价的,中午货就送到了家里。
安装工走后,他给梁近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有呼啸的风声,“没事啊,我那就是个摆件,坏了就坏了买什么买,你不没钱么。”
“……”梁近舟没懂,他也不感兴趣,转而问,“诶哥,pe那个项目的原材料供应商确定了吗?”
“不清楚,”男人起身,解了浴袍的腰带往楼梯口去,“这事你跟meco细谈。”
梁近舟追随着他的身影趴在了围栏上,朝下看去时,男人已经扎进了海水中。
章珒周日下午回校,章珣送他到了校门口,从出租车上下来,章珣本是想嘱咐点什么,可见他满身是刺,到了只是说了句,“好好吃饭。”
“嗯,”章珒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凑近他,“那台车临海市没几辆,我知道是谁了。”
“弄坏了你的东西该赔还是要赔,你在哪呢,要不要过来吃晚饭?”
“不了,我这刚出海,明儿过来看你吧。”
“行,挂了。”
梁近舟咂摸着嘴皮子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海风吹过,衬衣鼓起,他干脆解扣子给脱了,那会甲板上起了一阵脚步声,他朝楼梯口看去,笑道,“怎么样,后劲儿挺大是不是?”
来的人穿着件浴袍,刚喝了酒小憩了一会,这会到了他对面坐下,又拿过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