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此处沉得更浓,林潮生转头对上陆辰风视线:“你家是住在郊区吗?”
陆辰风嘴角晕开抹意味深长笑,指间转着金属火机,下下点在膝盖上:“嗯,怕不怕?”
林潮生闻言挑挑眉毛,歪身凑近陆辰风眼前,右手抚上他手腕,拇指轻轻往脉搏处摁:“你心跳可比快多,当真不怕‘引狼入室’?”
陆辰风:“……”他这是激动。
出租车停在玉园小区正门口,保安尽职地前来确认住户身份。陆辰风交完车费掏出证件,由保安帮着卸下大小两个行李箱。
飞机穿云而归,机翼阻断气流,正平稳下降。几分钟后,轮胎与地面撞出记剧烈响动,林潮生身形抖,缓慢睁开眼睛,灯火漫进模糊视野,他向窗口偏头,外面全然是陌生景象。
四月中旬,北京气温与大理相差无几,林潮生迈到机舱外,摆渡车停在不远处,夜间微凉,陆辰风从后面为他披上自己风衣。
首都机场T3航站楼,林潮生仰头望着玻璃墙外天空,面容略显疲惫。陆辰风担忧地问:“身体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适应地方?”
林潮生将风衣拢在胸前,笑着回答:“可是从高海拔往低海拔落,没事,不用担心。”
取完行李,陆辰风估摸着叫车时间,掐算刚刚好。甫踏出航站楼,辆打着双闪出租车远远驶来。陆辰风搬好两人行李箱,同林潮生并肩坐进后排,脚油门,车子迅速扎上机场高速。
两人各自拎着对方行李,陆辰风箱子很小,林潮生基本没怎使力。
小区院中仅有几位遛狗老人,四下寂静,滑轮拖在地面声响尤为清晰,惊动窝在草丛里打盹野猫。
经过凉亭、花坛,右手边是四栋五层高居民楼,墙体漆色略微氧化,窗扇粘着点点锈迹,看上去有些年头。
每栋楼层住户都附带方三十平米小院儿,用铁栅栏沿阳台宽窄,规矩地围成长方形。占地虽小,
高架上霓虹流光层层划映在林潮生眼中,他对车窗外城市充满新奇。第二次来,心态截然不同,眼里眸色也由两年前黯淡变得鲜活。
第次来,是因为北京是医疗条件最好城市,林潮生在这里孤独无助地面对检查结果,尝尽失落与沮丧。
第二次来,是因为他喜欢陆辰风,周遭满目陌生,林潮生却觉出丝亲切。
无意间在脸上透露出懵懂神色,陆辰风用窗沿儿架着手臂,五指虚拢成拳抵在耳侧,认真凝视着身旁人。
林立高楼不断退后,城市踪迹渐渐难以寻觅,随着车头方向调转,驶出北五环,外面倏然空旷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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