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风长时间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将周身撑开道透明屏障,鸣笛、引擎、导游喇叭及人声,切嘈乱通通不近耳,他穿梭在趟又趟热闹里,踩着虚浮步子。
这时,辆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骑过来,由于车速过于缓慢,几乎与步行中陆辰风平行着走很久。有趣是,陆辰风和骑车人谁也没去看谁,两人始终没有视线交集,人心不在焉地盯着视界尽头,人专心致志地在欣赏岸边花草。
约莫刻钟,晃动在余光中人车消失,陆辰风这才回神想要探究竟,发现那人已经同自己隔开小段距离。
自行车停放在背后,男人蹲在地上缩成不起眼小团,留给陆辰风个清瘦侧影,额发与衣摆随风翻飞,正仔细地观察簇盛放花丛。
半晌,他微抬目光,舒展眉眼看向远方山海。
回体内,他夹掉烟蒂,蹙眉问:“什?”
“说啊,您运气真不错,今天洱海上空出现彩云。”司机降下半格窗扇,清凉风迎面扑来,陆辰风应声往远处投去目光,又听对方道,“您要是有啥不顺心,可以对着彩云许愿,说不定很快就能实现哦。”
陆辰风无奈地揉捏眉心:“想不到您还挺迷信。”
“哎。”拖长尾音拐个弯儿,司机摆手笑着,“话不是这样讲,先生,您不觉得用美景来寄托心愿是件很美好事情吗?”
陆辰风拇指捻开烟包,空,于是烦躁地靠向椅背。他没心情去感受所谓“美好”,也理解不这种寄托有什意义,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有多失败,每分每秒都深陷在人生得与失里。
陆辰风转过身,没有停留,再次迈开脚步。
道路朝着未知延伸,没过多久,身后响起轮胎碾压地面响动,凝滞神思蓦然分心,陆辰风下意识回头去寻来人,偏偏又是抹背影,
活三十二年,到头来无所成。嘴角延展抹自嘲笑,陆辰风松松僵硬肩膀,面色沉郁地躲进座位与车门营造出小片阴影中,再不作声。
天色悄然暗下分,双廊到,陆辰风不堪叨扰,嘱咐司机随便找处僻静地方停车就好。
拎着行李置身陌生城市,陆辰风呆滞地凝视夕阳下洱海,等到风把身上吹得有些凉,他才沿着马路笔直向前,漫无目地迈动脚步,打算走哪儿算哪儿。
脚尖始终是朝前,可人却不定总能朝前看。
司机选地方也没多符合陆辰风心意,此时周围仍旧聒噪不已。除遍地游客,身旁偶尔还会有环海摩托车队经过,陆辰风高大俊朗外形总引得后座上姑娘们频频侧目,冲他热情地吹起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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