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闷热少雨七月里,录完首歌钢琴,贝斯,鼓,跟和声,整首曲子完成四分之三。
这个月里,午休打地铺吃饭定外卖,白天录歌晚上打工,只睡过次八小时觉(还是宫隽夜强行把按在床上软磨硬泡哄睡),尽管进度缓慢,但可以保证每处细节、起承转合都是令人满意精臻,们已经完美表达力所能及全部:乔馨心钢琴,李谦蓝鼓,何故贝斯,他们录时候也没偷懒翘班,全程站在旁边跟他们起对谱子,个音个音抠下来。
在录音室外嚼着糖,透过隔音玻璃看乔馨心弹钢琴,灼人灯光洒在琴盖上,像雨水打湿漆黑岩石;她背影是山峦般柔美青黛色,手臂会在演奏开始前做个抬起动作,让想起天鹅颈项。段短短伴奏不用翻动琴谱,她录完后紧接着是李谦蓝,她并未起身离开,而是搬凳子坐在他前方,在鼓槌起落间为他举着谱子,他们大概常常这配合,在方带着耳机、完全零对话情况下还有基于习惯眼神交流,听见身边何故轻笑声,也笑,谁都不必说原因。
以往用着现成伴奏,都没想过真要去做首歌会这辛苦。费娜说这很正常,她有时年才能熬出张专辑,因为花在上面心血与消耗时间成正比,有东西没捷径可走,只能步个脚印,所以需要更多热情去支撑。
这也是为什现在愿意潜心去做音乐人越来越少,你想要报酬,想要鼓励,想要坚持下去动力,当这些你都得不到,也就越来越难爱下去。
“这段错,重来。”
“这个音长,重来。”
“渐进部分气息不够,重来。”
“中间那句太满,重来。”
“吐字不清,重来。”
然而轮到最后录人声压轴环节,怎都唱不好。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甚至从心底里是熟悉得、谅解,状态欠佳,沉不住气,天气越热心越躁,注意力像被搅拌器打散蛋黄样没法集中,有时候天连着录七个钟头也只能用得上两句。
何故说这是因为人声音和乐器是不同,乐器可控,人声却受客观条件影响,你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哪种程度才算是“唱到位”,唯有耐着性子遍遍尝试。
数不清第几次“重来”之后,压抑良久负面情绪终于爆发,耳机扔,摔门走人。
“干。
“重来。”
“重来。”
“们都在这儿呢,怕什?重来。”
给你个月时间,你能做点儿什?
大概能旅次行,约两次会,写三首歌,出四首翻唱,看五部电影,做六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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