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招待盈盈起身,直白地抛给他一个媚眼,手指含在嘴里吹声口哨,我们前方一个仓库模样的闸门就放出了通道,笔直开进去,干冰制造的烟雾深处透出紫色的光。汽车旅馆只是个幌子,这里面才是我们要的。
空气里分泌着某种野性的信息素,让人联想到动物发情期的气味,挑逗着人心里最原始的需求。
同车的司峻和两个姑娘走在前面,我看到了一路上坐在司峻右边的那个,黑色的比基尼外面套了件宽大的迷彩衬衫,几行花体英文刺在热裤包裹的翘臀下部,结实的大腿晒成古铜色,一路上招惹着四面八方带着黏性的视线。
“为了感谢你载我们一程,”她朝我们扬了扬手里的手包,“我请一杯深水炸弹。”
她路上没跟我们说话,开口是一把叫男人酥到骨子里的烟嗓,画着不算浓艳却分外精致的烟熏妆,身姿曼妙性感却不显得轻佻。
由。
而在第一点上,宫隽夜竟然诚挚地表示了赞同,“没错,除了我,谁给的东西都不要拿。”
我忧心忡忡,“你是我爸么……”
话赶话说出来了我才意识到,夏皆要是听见了一定会当场大开杀戒的,结合她对单身数年的怨念来看,搞不好要见血。
但宫先生毕竟骨骼清奇,脑回路异于常人,不知从这个称呼里获得了怎样的心理慰藉,为了占我便宜不惜豁出老脸,“爸爸爱你。”
我终于想起她是谁,就在听见她说话的一刹那,从她手里接过酒杯,我吞了口口水,问,你是……费娜?
她一只手倚着吧台,附在我耳边时,头发像是上好的绸缎滑落至我胸前。
“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
——她背后是光芒璀璨的霓虹招牌,“Candyshop”的字样下面是趴在长桌上的女郎,裸露的后背和山坳般的腰窝里搁置着令人垂涎的甜点,像绵密的奶
“别看我,看路。”
汽车在空无人迹的高速上开了不到二十分钟,转向一家服务站的汽车旅馆前停下了。
当我还在纳闷儿为什么一个郊外的汽车旅馆停车场会爆满,这让我想到在黑礁19号比赛的那一次,直到两个穿着轮滑鞋的女招待从宫隽夜那一侧敞开的车窗探身进来,递上一本小小的花名册和笔,“欢迎光临,请签单。”
其实我压根儿没看清本子上写了什么,她黑白制服的扣子一直开到第三颗,圆润的胸脯毫无遮掩的袒露着,我看了一眼就觉得脸上拦不住的烧起来,宫隽夜还泰然自若地将黑卡递给其中一个女招待;在她去刷卡的过程中,趴在车窗上的姑娘那勾人的红唇就快亲上了宫隽夜的侧脸,他一收笔,左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声道,“好了。”
“请随我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