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穿着白色男式衬衫和牛仔短裤坐在地板上,在两句话之间嘬口烟,抖抖烟灰:“你需要摆正心态、观其本质是,老师遍遍给你们灌输思想,作用仅仅是激励你们扛过这几个月,等同于肾上腺素,药不能当饭吃,与其尊崇这所谓普世价值观,去追求个你不定想不想要东西,在这之前不如好好给自己定个目标,‘上大学’这个程序应当是包含在你这个目标里,是‘要为这个目标读大学’,而不是‘目标就是上大学,上完提裤子就走’,希望你搞清楚这里面区别。”
“不用管会不会失望。永远都不会对你失望。”
看着她,已经完全想不起之前跟她谈心内容,只觉得十二年前能被这个女人捡回家,是何等幸运。
护在怀里,脆弱而拼命哭诉,“这他妈太疯狂!们不高考好不好宝宝!呜呜呜呜呜呜!!!”
周围家长和老师:“……”
脸木然地安抚她,“妈,这是考试,不是要去参加z.sha式爆炸。”
她仍是不依不饶,“不!就这个儿子!还他妈是捡!”
“……”
说实话,压力也挺大。
有天晚上做题到夜里十二点,突然间鬼迷心窍似从家里跑出去,绕着们家小区所在街道跑到大马路上又跑回来,出身汗,脱外套蒙住头,穿着背心在路灯下面直坐到天亮,装作什都没发生样子买早餐回家去,洗澡,上学。
那使人痛苦却又难以发泄,是对于未来无知和无力。成绩很可能就这样,堪堪够在重本分数线悬崖边,不小心松劲儿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夏皆用她自己亲身经历作为反面教材,告诉她当年也是拼得头破血流考上大学,还是个本,这在她那个年代是非常不起。“然而上大学之后,只发现两件事。第,所得和努力不成正比,并没有得到想要;第二,老师骗三年,有朝日锦衣还乡,走夜路别他妈被碰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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