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陪你吗。”
说不用,站起来就往过道尽头洗手间走去。
外面灯光颜色错综复杂,洗手间里倒是清色白炽灯,站在镜子前擦脸上冷水,给李谦蓝发个短信,告诉他们待会儿在酒吧外停车场见。
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又接捧水泼到脸上,扶着流理台等自己脑袋彻底清醒。
——好,没什大不。
在他发问之前给回答,十指在脸前交叉,“尽力,没有遗憾。”
——首叫好不叫座歌,个和名次失之交臂成绩,次不好不坏初体验。
——其实也没什。朋友在摇滚组拿到新人奖还有几千块奖金,待会儿们会去吃个庆祝夜宵,顺便喝点酒,不会太晚,因为明天还要上学。
把脸埋进手心里。
这种没有充足理由沮丧来得让人憋屈,本身就抱有功利心却输得心服口服也好,开始没寄什希望却能比预想中好点也罢,那种强行被压在嗓子里情绪折磨着,还要竭力维持着宠辱不惊表象。
下场后直坐在过道里,背靠着铁板搭墙壁。
中途有个穿皮衣皮裤奇怪男人过来跟搭话,借着可见度极低灯光,看到他浓妆艳抹脸,眼眶下面缀着圈难以粉饰青黑。
他向兜售种手制卷烟,比普通烟短截,做工简单粗糙,盯着看很久才想起,在些歌MV和美剧里见过这玩意儿。对它出现在这种场所有秒钟震惊,然而很快平静下来。
说不要,买不起。
那之后他说什都不再应答,讨个没趣,他便掉头走。
——第次比赛,没那称心如意也是正常。
——别在乎那些虚、名利上东西,你要唱歌,那就唱歌
可不想在他面前哭第二次。
太计较得失人注定活不从容。
只能拿自己都说不利索道理安慰自己。然而不是对症下药,总不能指望效果多好。
“去那边洗手间洗洗脸吧。”
抬起头来时候离他极近,近得连他嘴唇上细纹都看见,赶紧往后撤。
比赛结果出来时候还坐在这儿,宫隽夜找到。
想不明白他是怎在狂欢人群里找到,但他似乎总是这样,出现在意想不到地方,却给想要东西。
坐在长板凳上,额前垂下帽檐遮挡住少部分视线,看到他脚踝处漂亮跟腱,人瘦而高,但拥有大量运动才能塑造出来精悍体型,尤其是微微勾着头裸露出脖颈模样,笑时候先提起侧嘴角,好看得几乎让感到不自在。
他蹲下来。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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