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蓝背着单肩包走过来,抬头看见,脸上小表情分外好看,“Excuseme?”
如获大赦,尽管嘴上还是说,“怎又跟你个班,烦。”
他和乔馨心个癖好,手指夹住帽檐往后转,“嘴上这说身体却很诚实。”
“你都跟谁学。”
他站在和乐筱雅中间,身高跟相若,把那姑娘整个儿挡住,同时凑到耳朵边压低嗓门说句,“这姑娘是?”
那个电话终究是没有打出去,直到开学前也没见过他。
返校前天,抽空去把头发剪短,史无前例长度。
实际上主要是不想给那个传教士样理发师太多废话时机,就直接告诉他剃个圆寸。这和先前发型相比变化巨大,自己对着镜子打量都觉得怪异,隔天只好继续戴着帽子上学。
到学校看见贴在门上分班告示,看样子是高三前最后次。稀里糊涂,在教导主任抑扬顿挫广播声中穿过走廊,拖着书包跑去另个楼层,楼梯间里都是像这样“敢问路在何方”学生,挨着门牌号个个找,结果新班级门口遇上许久没有过交集齐刘海女生。
教室门锁着,看起来其他人都还没赶到,这里只有们两个,隔着扇门宽度四目相望。
“个班。”懒得多说,回过神才发现俩这姿势实在太奇怪,说路过同年级女生怎看着们俩笑,还笑得意味深长,个眼神能扩写八百字作文。
用手背抽下他胸口,“你从初中就喊着要早恋喊到现在,人怀个哪吒也都生,你是怎回事儿。”
“怀葫芦娃。”
记得刚认识李谦蓝时候,他还是个在全班面前答错问题会不好意思青葱少年——至今他也在很多人面前保持着这样个成功形象,干净,斯文,气质沉静而有涵养,可是随着感情升华羁绊加深,形形色色朋友们最后都会变得亲如家讨嫌。
猜这种时候应该说点儿什,想半天她名字,最后却只说得出句“嗨”。
她模样没怎变,也没有足够深印象去区分前后不同,可面对反应是始终如,眼神不敢长时间停留在脸上,说话声音也很小,必须要微微俯下身体缩短身高差才能保证听得分明。“嗨,们……们分到个班……”
“嗯。”
因为对方总是这种拘束态度,也不由得跟着谨慎起来,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打心眼儿里期盼剩下同学们快点来,随便谁都行。
十分钟,楼梯上冒出个亲切人影,穿着件灰白相间棒球外套,脖子里挎副黑色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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