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陈山晚相比起其他
她已经报了案,但福利院门口的监控很不巧地在前两天就坏掉了,所以找不到究竟是谁丢下来的孩子。
她还跟所有孩子们说,不要揭开他眼睛上的布,这会伤害到他。
陈山晚很听话,所以他帮院长妈妈带小哥哥到了宿舍——和他一间的宿舍后,就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而小哥哥也只是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
陈山晚以为他像可可姐姐,可可姐姐也是这样,不说话,看墙壁能看一天,有时候院长妈妈给她喂饭,她都会忘记要张嘴吃饭。
小孩比他大,他该喊他哥哥。
小哥哥长得很漂亮,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
他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下颌线清晰也显得消瘦。
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瘦骨嶙峋的手腕和脚腕看着好像一折就能断,院长妈妈捏着都直呼可怜孩子。
他很白很白,陈山晚从前觉得自己是这里最白的人,但他来了后,他才明白书里说“白的像纸一样”是什么意思。
上,形成丑陋罪恶的黏液。
陈山晚的一根头发就足以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活”了过来,全身死寂的细胞都疯了似的在悦动鼓舞,让“他”的灵魂更为扭曲癫狂。
“他”感觉到自己空空的胸腔又开始了跳动,“他”贴在地面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抓挠着地板,像猫,又像个怪物一样。
“他”紧紧地贴着地板,脑子里面只有一个人名。
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
所以可可姐姐很瘦。
但这个小哥哥有点不太一样。
院长妈妈买了奶糖回来跟他们分的时候,陈山晚帮他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他张开了嘴,含住了那颗奶糖。
他猩红的舌尖也扫到了陈山晚白嫩的指侧,湿湿的,但很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让陈山晚不自觉地缩了下手。
而那之后,他就被这个小哥哥缠上了。
他的体温还很低,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靠着很舒服。
陈山晚悄悄牵过他筋骨分明的手,特别凉快。
但小哥哥不会说话,一双眼睛也用布包起来了。
他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任由人摆布。
陈山晚还记得院长说,她是出门时看见他蹲坐在他们福利院门口的,猜测估计又是谁遗弃的孩子。
“他”离他好近,他就在下面,不到两米的距离。
可“他”离他也好远。因为明明不到两米的距离,“他”却没有办法触碰到他。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漆黑无机质的眼瞳冰冷却又狂热无比.
陈山晚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五岁那年,福利院又新来了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