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这样,当车子停下,交谈结束,他独自人坐在车里时候,酒精将他浸得快要发霉感觉又次袭来。
骨头被分解,力气被攫取,只剩下副虚张声势脆弱皮囊,不堪击。
江渝不在家里。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不出门,然后必然出
然后,再次给自己叫代驾。
凌焰站在明晃晃日光下,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多到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酒里,浮浮沉沉,头晕目眩。酒精让切没实质。四周墙壁、来往人群、停驻车辆,日光之下,这些似乎眨眼间就可以被融化、被蒸发,消失得干二净。
只有他。
只有他心底块垒。它们坚硬无比、层层叠叠、无休无止,步步垒向他心口,让他每次呼吸和每滴血液流淌都变得艰难沉重。最后,凌焰蹲下身按住自己头,站立力气都丧失殆尽。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无从发泄。
凌焰拿起酒杯大口灌下,吞咽动作克制而用力。嗓音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冷静。
“凌焰,不是这样”
方明柏第次发觉,原来有些话,可以说得如此无力。
凌焰低头继续把饭吃完,这次是细嚼慢咽,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让身体做点什,分散下注意力也好——尽管痛苦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地蔓延到手腕,他死死地捏着勺子,弯曲指关节和包裹着皮肤呈现种尖锐到扭曲弧度,原本细微肌肤纹路变得清晰而狰狞。
“恨那久人,其实更应该去感激?”
——如果说以前有资格有理由,但是现在,他连面对那个人勇气都没有。
他好像只剩下痛苦。
代驾司机看上去是新手,路况不是很熟悉,路上问好多问题。凌焰坐在后座,脸色虽然苍白,但解答得很有耐心。
和陌生人交谈,三两句言语,比起面对心里那处横亘,似乎显得轻而易举。
凌焰专注在每道岔路口,每个红绿灯,倏忽而过地标都能让他仔细分辨很久。
凌焰吃完,抬头对方明柏说道。
眼睛血红,眼里有泪-
凌焰从来不是个克制人,相反,在方明柏接触人中,自己这个外甥脾气比任何人都要,bao躁、不受驯。
但是当凌焰问完那句、方明柏沉默不语之后,两人只是坐在冷清隔绝酒吧里,杯接杯地喝完桌子上酒,然后结账离开。
方明柏最后醉得塌糊涂,凌焰拖着人去车上,全程思维清晰、动作镇静得如往常,甚至脸上神情都与平常并无二致。代驾来之后,凌焰还能从手机里找出酒店位置和房间号,嘱咐好好把人送进去,并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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