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回京,皇帝未处理事务便全压在他身上。
这几日皇帝寝殿中常有后妃侍疾,皇子公主听训,哭成上气不接下气团,年纪尚小嚎啕大哭,稍大不停抹眼泪。
谁都知道有什事要发生。
御医说皇帝还能撑半个月,但皇帝连几天都没撑下去,在李煦赶回京城第五日中午,驾崩而去。
在场妃子哭成团,哭声刺耳。
看到他没有回答,皇帝缓缓合上眼眸,也明白。
夏日天气炎热,寝殿处于闷热里,如同个蒸锅,窗牖紧闭防止风吹进来。
“煦儿……”他咳嗽厉害,旁边老总管连忙倒杯温水。
李煦接过喂给他,最后还是骗他声,道:“父皇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别事,长公主在回来路上。”
“不用再骗,”皇帝慢慢缓过来口气,“父皇无能,未能治理好国家,亦不能让百姓脱离苦境,你日后要吸取父皇教训,善用贤人,不得昏庸,青州……不可不防。”
李煦从青州赶回京城,用个半月时间,路风尘仆仆,连东宫都没回,直接驾马进皇宫。
李肇听说他回来,红着眼睛在寝殿门口等他。那时候是晚上,高高挂起灯笼被风吹动,有几盏灯灭,好像在昭示不详。
“二哥,父皇请你进去。”
李煦脚步顿,点下头。
皇帝宠爱孩子就那些,李肇算个。
李煦跪在他床前,手紧紧握成拳,遗诏放在旁。
皇宫笼罩在低沉气息之下,礼部发讣告举国哀悼。
其他各州郡作壁上观,在等别人动静,并无太多表示,京城
威平候那件事是皇帝错,不可否认,皇帝不担心长公主会做什,他担心青州那些将军。
李煦薄唇抿成条紧直线,眼眶红起来。先皇后早逝,他对她没有什印象,但皇帝直看重于他,早早放权,即是慈父,同样也是严父。
他低头,“煦儿心有分寸。”
皇帝登基已有二十多年,上位以来每天处理奏折,纵对朝政起效不大,但就勤政而言,少有人能比。
皇宫宫人都知道皇帝日子不多,说话皆是谨慎,不敢大声言语惊扰。
寝殿内御医好几个,拿着药材在商讨用什药,他们看到李煦进来,赶紧放下手中东西行礼,李煦说声不必。
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听到李煦回来,颤颤地睁开双眼,伸手向他。
李煦大步上前,半跪在他床旁,握住他手,沉声道:“此番夺万州虽有惊险,但煦儿不辱父皇所望。”
皇帝眼神浑浊,声音嘶哑问:“长公主近来可好?”
李煦去青州事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隐瞒,但他是去钟华甄,并不是找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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