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他和傅少御有一层儿时伴读的关系,他甚至想冰释前嫌,结交他这个朋友。
堂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际,封彦话锋一转,又道:“看在我与阿御昔日的情分上,封某愿意给贵公子看一看,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当年和娘亲一起被逐出府去,何曾见过这个男人皱一下眉头?
“伯父稍安勿躁,”傅少御侧身将封彦介绍给燕无计与沈仲清,道:“这是五毒教的封副教主,我们也刚到府上,可以让他看一看星寒的症状。”
封彦一袭青衫,长身玉立,拱手行了一礼。
沈仲清打量了他一番,道:“封公子虽白纱遮面,看不清样貌,但从衣着、眉眼来看,似乎年岁不大。年纪轻轻已是副教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封彦颔首浅笑:“不敢当,封某此次前来只是想看一下断魂散的药力而已,不会治病救人。”
蛛毒液浸入得更快更深,当他们启程去上冶时,封彦的半张脸还烂着,只能以面纱遮盖。
萧绝看着他这般狼狈模样就觉得畅快,决定让他再苟活几日。
反正晚也晚了,三人回燕家的路上就不似来时那般急切,傅少御顾及着萧绝的身体,刻意放慢了脚程,直到两日后才回了上冶。
此时距离燕星寒毒发,已有六日。
五月十七这天,出发去踏仙阁求索解药的燕无计、沈仲清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此言一出,燕无计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罗大蛮这笔账,他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算在五毒教的头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教主来到府上便大放厥词,实在教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罗大蛮本是你教中人,我儿与他无仇无怨,他……”
“这位前辈所言差矣,”封彦直接打断他的话,“那位罗姓流匪早已叛出五毒教,再不是我教中人,而您的儿子更与我五毒教无甚牵扯,两个都与我教无关的人,无论谁杀了谁,害了谁,都不该由我教承担责任。请您不要胡乱给在下强加罪名,封某承担不起。”
这番话听得萧绝十分受用。
一如出发前料想的那般,此去踏仙阁,一无所获。
不至峰山门紧闭,任凭他们在山门前叫喊两日,也无人应声,半个鬼影都没见到。还是在归途中,他们正巧遇上了唐筠,只是没说上两句,那唐筠就跟山中的野猴子一样跑的无影无踪。
蜀中多险山,他们人生地不熟,总不能耗在那里跟无头苍蝇似的找人,于是只留下施正平、施奕父子二人继续在不至峰寻找办法,燕无计和沈仲清先行回府。
“少御此行如何?”燕无计连日奔波,已是风尘仆仆,再无初见时那般沉贵风度。
萧绝尝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意,但很快又冒起强烈的愤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