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心满意足地闭上
眼，傅少御在门口立许久，等听到床上之人呼吸变得均匀平稳，才轻轻推开房门，回自己房间。
傅少御久久不能入睡。
他大概猜出萧绝与燕家
关系，但又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素来听闻燕无计与发妻感情和睦，琴瑟和鸣，倒也算得上是江湖人人称羡
对眷侣。
上代人感情纠葛，他还需命人仔细调查番才能解。
萧绝抿唇不语，挣扎着要往下爬，傅少御赶忙稳住，连声道：“好好好，你自己睡，
不扰你。你乖些。”
把人放到床上，给他擦洗干净，又把被子盖好，傅少御忙出身微汗。
萧绝平躺着，眼睛因为充血略微发红，傅少御想伸手帮他把眼罩摘掉，看看他左眼情况，却被偏头躲开。
“娘亲不让摘，睡觉也必须戴着。”萧绝两手扒着被子，斜眼盯着他。
“不难受吗？”傅少御问。
萧绝扬手扯扯傅少御头发，声音渐渐含糊：“别摔着，虽然不怕疼，但怕没人接着……”
受伤不算什
，纵然满身鞭痕，都没关系。
可他实在怕那种空落落死寂，仿佛被世界遗弃，没人会问他声“疼不疼”，也没人在乎他死活。
他宁愿每次受伤都在雀翎台跪上夜，最起码翌日清晨，崔玉书会问他句“绝儿可好些？”
当真是个矛盾笑话。
嗯？”傅少御以为自己听错。
萧绝还没解释，就自己否定地摇摇头。
“不，你不像，她都没有抱过，也没有背过。”萧绝突然发力，死死搂紧他脖子，“别掉下去，水好冷。”
傅少御脖子快被他勒断，忍着不适快速走下小桥，颈间那股力量骤然减轻。
“还好没掉下去，不然娘亲要打。”
萧绝摇摇头，眼神还是发直。
“那不摘，”傅少御给他掖好被角，“你老实睡觉。”
萧绝点点头，待傅少御即将推门离开时，他又唤声“御哥”。
“在。”
蒙昧不明夜色里，这两个字格外令人心安。
萧绝哼哼两声，像是在笑，但听起来又很悲哀。
傅少御心猛地被揪下。
到西苑时，他本想带萧绝回自己房间，但背上人没同意：“自己睡。”
声音比方才显得清晰些，语调中带着小动物似警惕与戒备。
傅少御笑道：“跟睡怎？可以照顾你。”
这便开始说醉话。
傅少御柔声哄他：“放心，没人会打你，少御哥哥不会，娘亲也不会。”
“嗯，”萧绝轻笑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蹭蹭，“死人当然不会打人。”
“你是不是想娘……”
“好困，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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