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非要大半夜去啊?”
燕飞霜不解,施奕也跟着摇摇头:“不知,不过他好像白天里还在沿街乞讨。”
“嗯?不是说雇主给酬劳丰厚吗?”燕飞霜更加疑惑,“为什还要继续当乞丐?拿着钱去做些正经营生或者置地买宅不好吗?”
对面传来声轻嗤,她脸颊蓦然发烫,小声问:“萧公子……为何发笑?”
萧绝仍咬着傅少御指尖,闻言撩起眼皮透过火光看过来,最是不经意瞥,却搅乱别人
施奕说:“没有确凿证据,贸然行事只怕会引起不必要江湖争端。”
那将会是场腥风血雨。
“可事情过去二十多年,能有什确凿证据?人不是都死光吗?”燕飞霜皱眉道,“若与崔玉书对质,他咬定不认,那凌家血海深仇岂不是永无昭雪可能?”
“其实……”
施奕犹豫再三,回头看眼身后森森夜色,才压低声音道:“凌家可能没有灭门。”
那尾鱼实在太小,剔除刺骨后,不剩多少鱼肉。
萧绝吃得很慢,直垂眼盯着那根鱼骨,不知在想什。
“傅大哥,向父亲飞鸽传书报平安,没提不至峰上东西。”
施奕撕下块兔肉递给燕飞霜,继续道:“毕竟那几页剑谱和刺杀夜宴图,事关当年凌氏旧案,想着还是当面和他说比较好。”
“嗯,谨慎些没错。”
“此话怎讲?”傅少御撕下块兔肉递到萧绝嘴边,等对方犹豫片刻后,低头就着他手把东西吃,才看向施奕。
燕飞霜也是脸好奇。
施奕道:“沈庄主寿宴过后,去趟凌府,宅子虽已落败不堪,可后院祠堂却尘不染,看得出是直有人在打理。觉得蹊跷,便去找附近人打听。有不少人都说每逢初七子夜,定有个中年男人到旧宅子里待上晚。”
“表哥你别吓人好不好?”燕飞霜抱紧双臂,仍觉得后背冷飕飕。
“倒不是怪力乱神之事,”施奕笑着揉揉她头发,才道:“很快就找到那个人,他本是当地个乞丐,受人所托,每月初七打理凌宅祠堂。因为对方给金钱丰厚,所以事必躬亲,细致周到。”
自《问渊录》残卷重现天日以来,江湖明显变得躁动。
诸如平川沈家庄、上冶燕家堡、新昌丹阳派这些极具使命责任感世家名门,开始四处探寻其余卷章下落。
而明里暗处,不知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些门派动静,打着自己小算盘。
施奕生恐飞书被截,这才隐去关键信息。
燕飞霜咽下嘴里东西,问:“如果崔玉书当真和那桩灭门案有关,爹爹他们会怎办?杀上不至峰剿他贼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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