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专注,梁径坐到身边也没察觉。
头顶明亮光线落在他白皙秀致鼻尖,眼睫安
那会,梁家老宅也发生大事。等梁径处理完,和时舒起到灵堂时候,方安虞分着锡箔纸,还在抹眼泪。
后来,疗养院里调理身体梁老爷子知道,叹息许久。
以前,梁坤没辞职那会,老爷子在安溪过清闲日子,晚年乐乐呵呵。他就总和方安虞姥爷起下棋。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老辈心里,除悲伤,其余,都是对自己命数感慨。
“也不知道还剩几年。下回再有这样事,别告诉。”
老宅祠堂拆后,老爷子知晓前因后果,面色如常,坐片刻,也只说这句。
“就下午。午觉没醒。”
“隔壁陈若爷爷发现。说走得很安详,中午还约着喝点酒。”
“原曦那边已经上飞机。早上到。”
电话里,闻京声音听上去有些低:“你们也回来,起送送吧。”
梁径垂眸:“好。”
堆起雪人。十分粗糙。没眼睛没鼻子。
时舒就想起他们高中时候,每逢江州大雪就在操场上堆雪人情景。那时堆雪人,五花八门,有眼睛有鼻子,甚至还有手。
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当时间久到定程度,才会凸显过往那些精心沉浸时刻到底有多珍贵。
闻京打来电话时候,梁径已经处理完所有邮件。
梁径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
但这件事如果不从根底上挖断,让那些蛀虫失去最后倚仗,长此以往,还是没完没。
夜已经很深。
梁径翻开后面两天行程安排,给庄叔发全部顺延信息,然后起身朝时舒走去。
时舒低着头,比照着手上和手机上两份文件。
这些年,安溪老人走得很多。
方安虞姥爷就是今年夏天走。
小老头性格顽固,得罪不少人,但走时候,也有不少乡里来送。他直希望方安虞能把棋学下来,可到底没如愿。听说临走攥着方安虞手掉眼泪,神智不清楚,个劲问方安虞到底哪里学不会,和姥爷说,姥爷好好跟你讲。又说起方安虞从小死对头,安慰方安虞,好好和人家学习。
辈子严厉、甚至是有些刻薄老人家,终才对小辈显出几分温情。
方安虞哭得不行。
下个月安溪机场工程正式收尾,下面意思是赶着年前把新闻播出来,这样也好为之后广告招商做准备。
接起电话时候,梁径刚打开分公司副总发来关于广告位预期款数文件。
“原曦姥爷去世。”
电话那头,闻京语气急促。
梁径抬眼,朝不远处埋头翻文件时舒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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