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埋在臂弯里:“你不是听见?”他知道梁径跟他上楼,就在他身后。
梁径把电脑放桌上,走过去坐在床沿,摸摸时舒露出来后脖颈:“没听清。”
语气倒是坦诚。
时舒好笑,闷声笑会。
过会,他偏头往上瞧梁径。梁径注视着他,见他瞧他,微微笑下。
“妈”
身后传来时舒很轻声音。
梁径合上电脑看向他。
“嗯看到。”
时舒垂着头,手握着手机,手去捻脚边地毯,很细致地捕捉电话那头舒茗声音,开口语气犹豫:“那你去?是不是有什事你们”
梁径没有直接跟进二楼卧室,他站在门口,看着时舒在落地窗前盘腿坐下,低头拨弄手机。
好会,他没什动作,也没什声响,只是坐着。
阳台宽阔,阴凉处几盆小苍兰还没到秋季花期,青绿茎叶挺拔柔韧,穗子样花箭躲在里面,忽隐忽现。它们喜温喜潮,这会摆在角落里,安静又乖巧。
另边花架上,好几株姜花却已经大张旗鼓舒展开,架势很足,只是雪白花瓣蝉翼般轻薄,受不住点风声,也禁不住笔直照射阳光,直在很轻地颤动。
梁径倚着门框,打开电脑。
“和以前样。让不要听网上瞎说,只是趟私人行程。确实去见时其峰,但没说什事,应该是有什事”时舒垂下眼睫,很快抿下嘴角:“就是不想让知道罢。”
他父母好像从作为父母那天起,天然地就在些事上达成默契:若非得已,不要告诉时舒。他还小。
舒茗和时其峰会遍遍和他说“不要相信”、“不要乱想”、“都是假”,但却从来不告诉他该相信什、可以想
舒茗只简短说句,时舒听完更低声地回:“哦嗯。和梁径他们在起——啊,没事。那你去忙吧嗯,妈妈再见。”
前后只通不到分钟。
梁径皱下眉,注视时舒垮下来肩。
过会,时舒转回身,手机往床中央扔就趴在床沿不动。
梁径走进去,关上身后门:“说什?”
英国那里有几个叔伯帮忙联系,申请方面问题都不大。时舒感兴趣游戏专业,他也问,只是内容比较驳杂,涉及程序开发,还有些和美术相关制作技术。
梁径回想下时舒从幼儿园开始美术课成绩,不能说差,但也实在偏于印象几何。就凭他曾经把他们五个人脑袋画成菱形、梯形等不是圆形轮廓——虽然时舒说这是“特点”。
不过
梁径转头看看背朝他独自坐着发呆少年,如果时舒想学话,也是可以。
只要时舒想,梁径觉得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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