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怒,猛地扭过头:“你要和吵架吗?”刚打完哈欠眼角湿漉漉,兔子样眼睛,气赳赳。
梁径不说话,面色微沉。
见
他耐下性子:“就坐后面。你这样掉下来怎办?”
时舒没动,枕在书包上瓮声瓮气:“能掉哪里啊?这里有五公分吗?伸手就触地梁径,求求你,你就坐前面吧让睡觉成不?”
车子已经缓慢发动。
梁径深吸口气:“时舒。”
时舒彻底无语,埋进书包:“躺会怎啊!昨天几点睡你心里没数啊!”
他站在车前看时舒拉开车门就往后排躺,笑着打趣:“小舒不去澳洲啦?”
时舒熬夜赶卷子,没睡醒脑袋轻轻点点,反正梁家所有人都认识他,自然也知道时其峰和时舒多年父子恩怨
他小声叫声陈叔叔,就横着躺去后排。
梁径把行李搁后备箱,回头看皱眉道:“路上就不要睡。不安全。腿抬起来,让进去——”
半晌见人躺尸似动不动,梁径点名:“时舒。”
快要抵达安溪时候,车前视野逐渐开阔。
两旁山形挺拔,林荫繁茂。
江州今年入夏时分雨水太多,导致仲夏酷暑潮气比往年更盛。
草木白日里吸收充足光照,晚上被泥土里残留雨水滋养,小半月光景,山野派疯长态势。
拐弯时,车子靠近山体,时刻被炙烤绿意如同逼仄热浪,滚滚袭来,闷得人喘不上气。加上山势并不十分高耸,他们坐在车里,更像是在海里,眼前连绵山涛好像随时会倾倒压来。
陈师傅乐呵呵,调着空调:“不急不急,商量好再走。”
俩小伙也是他从小看到大,这种情况在他们长辈眼里,属于越瞧越有意思。
——反正最后总是梁径妥协。
他们梁家小少爷,打小就拿这个姓时名舒没办法。
梁径无语:“熬夜怪谁?让你每天做两份卷子,你非要拖——”
陈师傅边笑边去前面开车。
时舒趴着无语,慢吞吞地说话:“前面不是还有座位吗?”
他嘟嘟囔囔:“那大个,够你坐。”
梁径:“”
大清早,梁径不想和他吵,况且昨天已经吵过次。
出隧道再行驶二十多分钟,四屏山山峰才从过分耀眼日晕里显露出,尖尖峰顶,葱郁青翠。
只是烈日当空,光照刺眼,根本直视不几秒。
室外气温直飙三十八.九度,车内冷气打在二十度上下,日光晒在车窗上,暖融融。
陈师傅前排开着车。
他是梁宅老伙计,大早就到南棠,那会瞧见时舒跟梁径后面背着书包困恹恹地下楼,顿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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