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赶紧抬头对手机恭敬道:“梁叔。”
“嗯。什么时候去澳洲?”梁坤笑。
时舒有理有据:“我说不去,时其峰说可以不去,所以我不想去了。”
梁坤开玩笑:“确定真是你爸?”
时舒顿住,半晌小声:“真的。”
丁雪直接对着电话和他吵:“你辞呈是不是上个月递的?不然学校走程序这两天能走完?”
梁坤好像在拉她,丁雪气得打他手:“你别碰我”
梁坤:“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我老婆,我不碰——”
“咳。爸。”梁径扶额,对着电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时舒不知道自己怎么脸红了,但是就是脸红了,他感觉脸有点热——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听梁坤和丁雪吵架都能脸红。于是,他凑近去研究面前的一朵玫瑰,开始很认真地数里面到底有几层花瓣。
”
丁雪听上去好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回安溪就知道了。梁径,我跟你说,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爸!你要是给我先斩后奏、隐瞒不报,我——”
“吃饭了,过来吃饭打什么电话”
面对丁雪的疾言厉色,梁坤的声音倒不是那么紧张,没脾气似的,顺着电话慢悠悠传来。背景音里,梁径听到桌椅搬动的声响,是老宅特有的动静,沉静古朴,还有忽起忽落的盛夏虫鸣,草叶衔风,从更远的傍晚的院子里传来。
梁径转头看向落地窗,夕阳很快给眼前的钢筋水泥镀上光辉,但脑海里出现的,是安溪水桥下的金粼碧波。
梁径:“”他差点笑出声。
“那就和梁径一起来安溪吧,过来爬爬山,跑跑步,锻炼锻炼”
时舒瞪着梁径,对电话说好。
后来两个人上楼吃饭,时舒问舒茗,时其峰有没有给她电话催他去澳洲。
那会,舒茗喝着
丁雪似乎被气走了,又或者被吴爷劝去吃饭了。
梁坤的声音清晰了许多:“过一阵吧,好不容易有时间,再陪你妈住段日子。安溪空气是真的不错过两天也来?”
梁径注意到时舒脸红,手指戳了戳他腮帮,时舒没理他,抬手很不客气拂开。
梁径低笑,对着电话说:“嗯。”
“时舒在呢?”梁坤很敏锐。
“你知道你爸做了什么吗?他上个月就辞了!上个月!好啊,瞒了我、瞒了你、瞒了你爷爷!整天装模作样的!要不是我逼他来安溪找老爷子问,他还把我们当傻子!”
时舒隐约听见电话里丁雪恼恨的声音,他抬头朝梁径看去,小声:“梁径”
梁径走过去在时舒身旁坐下,把手机放在三百万英镑玫瑰做成的“玫瑰台”上,然后,开了免提。
时舒:“”
梁坤好气又好笑:“有那么夸张吗?前几天的事,怎么就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