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看了眼手表,他拉起时舒往楼上走。
时舒有点呆地跟在后面,耳朵红得滴血。
礼堂四层楼高,最后一扇门锁着,一旁开了扇小小的天窗。
天气依旧时阴时晴。
比起低矮处未干的雨水气息和鲜花渲染的芬芳,高处吹进来的风带来一丝初夏的热烈。
他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梁径眼神就变了。
时舒麻了,赶紧捂住嘴,已经想着要不先跑吧,反正梁径很厉害,应该能自己解决。
梁径深吸口气,低头抵上时舒肩膀,有点磨牙的意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我——”
时舒一边竖着耳朵听四周动静,一边欲哭无泪,他不想说话了。
真闹起来,梁径有时候还会被气得红眼睛。但先天制约,往往不等梁径苦口婆心、或是疾言厉色,老天爷就亲自来收拾这个烦人的小孩了。
隔着一扇门,脚步纷沓。
花篮的香气也弥漫过来,两个人静静挨着,呼吸相贴。
梁径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懊丧,他不停地亲吻他,低声叹息:“你以后不要那样和我说话,尤其是公众场合你知道我喜欢你,时舒,你那样说话我受不了,我我只想亲你,你知道吗?”
话到最后,语气都有些委屈。
梁径仰头望着窗外,英挺眉宇间落入一片深刻阴影,半晌,喉结上下,
梁径笑,伸手摸了摸时舒耳朵,凑近:“抖成那样了,我怎么够啊”
他这话说得实在暧昧,暧昧到近乎色情。
耳边的热气和昨天一模一样,时舒眼睫都潮了,小声嗫嚅:“是真的有点疼”
梁径:“手指进去都疼?”
时舒真的想哭了,他抓着梁径衣服下摆,羞耻得鼻音都出来了:“别说了,求你了”
时舒脑袋转不过来,他想安慰安慰,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周前的那个吻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喜欢”和小时候张口闭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的喜欢,顶多就是蹦蹦跳跳抱在一起,是见面时的欣喜,离别时的难过。现在的喜欢,带着无法抑制的欲望和冲动,想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更想要永永远远不分离。
时舒听着门外的动静,脑子里灵机一动,想起方安虞之前说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梁径耳边小小声:“没事你就是太喜欢我了,火、火气比较旺小伙子都这样我、我也是啊!我都流鼻血了!”
梁径忍不住笑,他看着时舒的湿润的嘴唇,怎么都冷静不了,一边吻他一边低笑:“是什么是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笨蛋”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垂眼看了看,脑门都有点冒汗了:“你这样怎么出去啊待会还要上台发言呢完蛋了,梁径,你完蛋嗯——别亲了!你、你昨天没亲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