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驰走过来,把还在哗啦啦冲水的开关拧上,看了眼他被凉水浸得发红的指尖,“有洁癖的人,不太适合来军校,以后还有很多泥坑打滚的训练。”
莫辛反驳:“我没有洁癖。”
梁秋驰看了眼他手中的鞋子,那鞋底简直比项北的餐盘还要干净,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莫辛也没有多解释,绕过梁秋驰,一瘸一拐地出了水房,把鞋子晾在了宿舍窗台下。
他一看梁秋驰还要跟他进宿舍,眼神不禁凌厉了一些,“还有事?”
梁秋驰笑笑:“助教,帮忙打打下手。”
队医点点头:“现在是助教,以后就是长官,好好历练吧。”
梁秋驰探头看了下医务室的内间,问:“那个发烧还扭到脚的新生来看过了吗?”
“没见着,我就这一个病号。”队医给伤员打好石膏,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妥了,别碰水,先绑一个月。”
伤员哀叫一声,疼得脸都抽了。
拉练结束回到营地时,已经傍晚时分,正好赶上食堂开饭。
队伍在教官那声“解散”的命令之后,一窝蜂地涌向食堂。
梁秋驰和项北作为助教,可以享受教职工待遇,去专门的楼层用餐,不用和这群饿死鬼抢饭。
“也就是吃饭这方面还行,不然给我多少学分,我都不想来遭这份罪。”项北也饿得够呛,低头一顿扒饭,眼睛却盯着梁秋驰盘子里的鸡腿。
梁秋驰把鸡腿丢到他碗里,“闭嘴吧,多吃点。”
“我是教官,你们的训练和生活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梁秋驰朝他扬扬下巴,“还烧吗?”
莫辛把水盆和鞋刷放到床铺下摆整齐,说:“不烧了。”
梁秋驰看了眼空荡荡的宿舍,又退到门口看看门上贴
梁秋驰冲队医道了声谢,把伤员扶起来,送回了宿舍。
然后他就在水房看到了正在刷鞋的莫辛。
莫辛把鞋面刷干净后,又翻过来刷鞋底,仔仔细细地,将鞋底纹路间的泥点都一点点抠了下来。
梁秋驰不由地“啧”了一声。
莫辛偏头对上他的目光,皱了皱眉。
项北嘿嘿一笑,还跟他假客气:“还是你吃吧。”
“我要控制体脂。”梁秋驰喝完汤,看了眼时间,就起身端盘子要走,“你慢慢吃,我先去队医那看一眼。”
项北知道他责任心强,头也不抬地朝他挥挥手,“走吧,待会儿操场集合。”
梁秋驰去医务室时,被莫辛打得手臂骨折的那人正在绑石膏,梁秋驰问:“另一个呢?”
“送医院了,我处理不了。”队医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梁秋驰,熟络地一笑,“哟,才来一年就当指导员啦?”梁秋驰自打去年入校开始,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