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昏迷整整周。
醒来后他不认识任何人,或者说,他将自己封闭起来,彻底拒绝与外界沟通。
裴辙其实是有几分庆幸。
祈见说抗拒没有出现,姜昀祺不排斥他靠近——虽然两相比较,眼下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裴玥打来电话,说要不带人回江州,在省人医接受全面治疗。
“求你……”
“——裴哥……”
“裴哥。”
姜昀祺筋疲力尽地停下脚步,哭得声嘶力竭,他遍遍叫这个名字,伤心到无以复加。
“裴哥……”
泪水比前次还要汹涌,姜昀祺捂着眼睛哽声呜咽:“好像想不起来……不知道……真想不起来……”
时间分秒过去。
无助到极点心痛几乎将他揉碎,姜昀祺从来没有这难受过:“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你别不要……真想不起来……”
“真想不起来……”
黑暗无声注视。
承受情绪都转移到这个人身上。
姜昀祺望着黑暗尽头,轻声:“所以你没有不要……是睡得太久吗?可你为什不叫醒?”
回答他依旧是声“昀祺”。
姜昀祺下意识张嘴,有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好像只要说出这两个字,那个人就会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想不起来。
“全面治疗”意味着什,闻措说得更直白:“你不要把精神康复中心想得那差……或许昀祺在那里能好转呢?毕竟都是专业看护
“裴哥……”
“裴哥……”
“啪嗒”声,像是有什掉落在地,又像是有人在黑暗屋子打开盏灯。
瞬间,天光大亮。
光亮中心有人回头朝他笑。
再也没人叫他“昀祺”。
姜昀祺哭得几乎晕厥,他站起来往前走,跌跌撞撞,后来就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必须做点什,不然那个人就永远不会出现——因为他会把他忘得干二净。
姜昀祺边跑边哭,不舍到心脏抽痛:“……想不起来……你叫声好不好……求你……求求你……呜呜呜……”
“……别不要……”
“别丢下……真想不起来,对不起……”
怎都想不起来。
刹那间,姜昀祺感到难以抑制悲伤,铺天盖地朝他袭来,好像忘记这两个字比再次失去还要难受,再度开口已是泣不成声哽咽:“是忘记你吗?所以你不见?”
没有人回答他。
似乎是种默认。
姜昀祺下就哭起来,他大声哭着,好像潜意识里知道这样能让那个人心软,然后原谅自己、重新回来找自己、抱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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