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总会在这时抽疼,疼得不像是自己。
姜昀祺把枪交出去。
那人就举枪对准自己——
每到这时,所有极端情绪霎时如同洪水溃决,骇浪惊涛向自己铺天盖地袭来,姜昀祺在梦里度窒息。
睁开眼时候,满脸都是水,有汗水,有泪水。
薛鸣淮忧心忡忡,但不想逼姜昀祺,起身拉博宇就去阳台。
姜昀祺抬眼看会,低头继续训练。
没会两人就回来,薛鸣淮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博宇说什。姜昀祺专注训练,想,这些都没事,吃药就好。
吃药确实会好不少。
至少没有幻觉。
ao下羸弱羽翅,刚入口面在嘴里很久没动。
过会,姜昀祺说:“等好点自己和他说。”
也许是嘴里含着面,也许是姜昀祺情绪本就不稳定,这句话在博宇听来,像是要哭。
但姜昀祺没哭。
姜昀祺花倍时间吃完碗面。
药效褪去,幻觉复苏。
姜昀祺埋头不敢看对面。
渐渐,委屈战胜恐惧,姜昀祺抬眼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着黑暗里那个男人说:
“裴哥,你能不能过来抱抱?”
浑身浴血男人冷酷凝视他,从始至终没有说句话。
但姜昀祺会做梦,整夜整夜地做梦。
梦里,是千篇律爆炸,树冠都被烧得漆黑,视野里黑烟滚滚,耳边枪声恐怖,大片鲜血溅上树干,抬手摸到就是冰凉黏腻。
他躲在树丛里不敢出去,姜正河拿枪抵着他,就说这是他欠他,为什不还?为什不还?
姜昀祺就出去,手里拿着枪,去找那个人。
后来,肆虐赤红火焰里走出个浑身是血人,面容肃杀,眉骨沾血,眼里带着强烈恨意与杀意。
面最后都坨,博宇就让阿姨又添些热乎乎面汤。
吃完姜昀祺去见青训生,状态还可以,笑容虽然淡,但展露次数很多,博宇在旁看着,悄悄放心。
刘至走过来拍博宇肩,没有说什。
回到四楼赛训室训练时候,薛鸣淮察觉到和博宇同样问题:“云神,你太瘦,你真没事吗?要不回家休养段时间?夏赛你放心。”
姜昀祺戴上耳机:“没事。明天祈医生过来检查,估计再换阶段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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