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侧耳听到枪栓快速抽动发出
两下撞击声，都带着消音器。
有人朝自己走来。下
秒，呼啦下，眼前骤明。
姜正河站在几米外第五辆车前，打着伞，面无表情注视姜昀祺。
姜昀祺回视姜正河，余光里将所有人掠过，没有魏叔。
先前嗤笑又嘲讽人嫌弃声大
许多，“滚边去！”
阿随似乎找到解恨方法，姜昀祺能够感觉阿随后面表演成分……但阿随没能吐尽兴。因为后来有人拿枪指着他脖子，问吐够没。
又走十几分钟。
全身湿透姜昀祺磨磨脚下，砂石和泥土，坑坑洼洼。四周雨声不像先前那样如灌如注，有噼里啪啦击打节奏。
他们应该走在条类似平安驾校后荒林道上。
雨水铺天盖地，眼前没有丝毫光线。
姜昀祺闭上眼仔细辨认脚步，应该是五个人。那个说话，现在就走在他身旁，方向还是朝着湖面，他们可能要去船上。
几秒后，阿随叫声姜昀祺。
姜昀祺知道他这声意思。
如果章政铭安排人就在附近——那也不会救他们。他们不是此次行动重点，他们只是诱饵，或者说带路人更恰当，姜正河才是重中之重。
两人！
阿随还在奋力挣扎，闷在头罩里呼喊几步开外，姜昀祺却迅速镇静下来。
八九不离十，姜正河早就知道切。
“阿随。别动。”
姜昀祺站定，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声短促嗤笑，不是魏叔声音，是个陌生，有些年轻声音。
“停下。”年轻声音吩咐。
等几分钟，姜昀祺只听得到嘈乱雨声和来回走动踩在泥泞湿土里脚步声。
有车子往这里开。
辆、两辆，三辆……五辆。
在最后辆车停下之前，前面几辆已经停稳下好几个人，每个都配着枪，往四处走去。
“跟他们走。”
话音未落，又是声嘲讽，比先前声音还要大些，似乎觉得眼下姜昀祺举动特别可笑。
两人刚上船，轰隆几声巨响，船身立即开动，朝着雨汽弥漫水面鼎沸湖心疾驰。
姜昀祺默默计算时间，半刻刚过，姜昀祺发现，他们不是去湖心，而是去湖对岸。
又是小半刻钟，轰隆作响船声渐歇，那五人拖着他们两个下船。阿随晕船，在船上直没吐，下船，脚踩实地，只听声撕心裂肺呕吐——
腰间枪很快被卸下，连同口袋里消音器子弹。
姜昀祺将手里枚子弹夹在指缝，微微蜷起。
“走吧！”
后背心被人用力搡，雨水混合汗水淌进眼眶，姜昀祺使劲眨眨眼睛。
跟着声轻蔑鼻音，稍低：“死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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