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那座千年石板桥,许杭伸手拽下段烨霖衣袖:“他们都不记得你。即便你是个保护过他们英雄。”
段烨霖反手将那手握得够紧:“和平日子不需要英雄,开心他们忘记,因为这说明,他们终于过上太平安生日子。愿这世间再没有任何英雄出现。”他轻吻许杭手背,压低声音特别温厚有力:“再没有什能令分心,只需要护个人就够。”
许杭本无表情面容像是水上玉莲花从骨朵
听着听着,沈京墨便笑:“难为他这火急火燎地凑人来,这奏得都错调子。”
诚然,即便不通乐理人也听得出来,这船声音是荒腔走板,实在算不上好听,各个行家像是各吹各,山要比山高似,只顾着自己出力演奏,倒像是乐器拌嘴。故而愣是听半晌,也没人指出来这究竟是个什曲子。
许杭眯着眼看好会儿,船太远,他看不清:“萧阎也在上头?”
段烨霖扬扬下巴:“在。”
许杭指着船中间个头最高那个问:“啃甘蔗那个?”
这个热闹。”
走着走着段烨霖道这句,许杭恼他当街也敢说这样大不正经话,暗暗甩他手,急行几步,差点撞上牵着煤球沈京墨。
“哎哟——”
“汪!”
扶住沈京墨,许杭左右看看,不见萧阎身影:“方才还在,转眼怎就不见,他倒也舍得你出来乱走?”
段烨霖纠正:“…他在吹箫。”
“……”
望着沈京墨脸欣慰神情,许杭不得不叹,当真是情人耳里出伯牙啊。
不忍卒闻,许杭和段烨霖憋着笑,匆匆告辞声就离这荒唐演出现场。
贺州模样已经不是他们二人熟悉城,小铜关不再,金燕堂不再,鹤鸣药堂不再,他们吃过糖年糕铺子改店面,探清街从东南向改做向城郊连着马鞍路,他们迷好几次路,全靠新贺州人体恤他们这些外来客不熟地,给他们指路。
沈京墨解释道:“不是,他手下都在角落里站着,方才坐在这凳上吃茶,坐得累想站站。”
“他呢?”
“唉……随口说句想听丝竹,他突然让等等,都已经没半小时。”沈京墨已经习惯萧阎这半分不拖沓急性子,无论他做什,做得好与不好,他都甘之如饴。
几人聊天还在继续,却听远处艘船上,琵琶、古琴、二胡、中阮、洞萧声音齐传来,沈京墨耳力比旁人好,最先转过头去,纵然看不到,也知道是谁手笔。
岸上人都伸长脖子去听,全都是来凑这个热闹,没见过这新鲜场景,时间嘈杂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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