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霖捶下段战舟胸口,两个人都扯着嘴角笑。
整理完毕,可以出发,段战舟从后面突然拦过段烨霖肩头,用力抱下他:“…不管活着或是死,咱们都是兄弟。”
他从兜里摸出来根雪茄,塞在段烨霖裤子口袋里,这是他最后剩下根烟,直没舍得抽,留到现在:“临发现没啥送,给你。之前你直找要烟,还舍不得给你,现在想再多给你几根也没。”
血浓于水,血缘真是个很奇妙东西,它带给人力量,也带给人感动。
段烨霖握握他手腕,很用力,都留下痕迹:“好弟弟,先走。”
道段烨霖绝不会拿别人性命去儿戏。他只能捏紧双拳,表达自己内心痛苦。
段烨霖大力地拍乔松背,让他抬起头、挺起胸来:“不许这样!在战场上要有军人样子!可以死,但是绝不能弯腰!”呵斥完以后,他又笑下:“别那沮丧,为国捐躯是件该高兴事儿。”
枪林弹雨又开始铺天盖地地织网,段烨霖躲在战壕里把炸药包都背在身上,段战舟走过来看眼,脸上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只是说:“是不是应该哭两声表示对你不舍?”
段烨霖正在那里咬着死结:“得吧,省点力气多杀两个鬼子,有命给收尸再哭吧。”
段战舟干笑两下,生死之际开点小玩笑,总比苦大仇深地告别好。
随后,在队突击兵掩护下,日军往城门靠近,个身绑绷带,背抗炸药身躯,侧迎枪林弹雨,像只箭样,冲向那个炸毁半井道出口。
十点零五毫米机枪子弹,慌乱而强有力地扫射,子弹发红发烫,仅仅瞬间,就从腰侧擦过去,它旦碰到血肉,便张开嘴撕咬,所到之处,糜烂血浆。
所以段烨霖几乎是跌落进井道,背部重重砸
关于这点,他们之间还是很有默契。
“几年前你从贺州赶走黑宫浪速,现在他又卷土重来,要是他知道把你逼到这个份儿上,指不定乐成什样子。”
黑宫浪速是日军将军,当年盘踞贺州与段烨霖正面厮杀过。
“是不是他在眼里都只是日本鬼子,没什区别。其实说私心,也不是真点都没有。战舟,日本人连着个多月炸弹和子弹扫射攻击,最近几天已经看出短缺。特别是今天,连个手雷都打不出来,个个扛着刺刀拼。敢打赌,黑宫浪速定是弹尽粮绝,所以才用这种人海战术。这击若是能重创他们,说不定你还能找着机会带着剩下兄弟走。”
段战舟嗤之以鼻:“走什走?你还指望让回去给老段家传宗接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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