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最后,许杭把自己陷在椅子里,望着紧闭大门,终于是唱不动。
抹掉粉墨之后,他不是个真戏子,他戏荒腔走板,是再也听不得。
士气。
乔松挥旗帜:“出发!”
整齐有力脚步声从金燕堂前路出发,直绵延到巷子外头,从碎石子路缝隙里路渗透,让整个空荡荡贺州城都多点悲壮韵味。
万里江山皆风火,
十年胸中尽怒潮。
拚将腔义士血,
直向云天逞英豪。
或许没有人听得到,在这出阵曲背后,被遗忘金燕堂里,声微弱,九曲回肠般清泠越剧戏腔,像钩子样勾着从军人脚后跟。
它绵长纤细,稍瞬即逝,似哼似吟,将诉未诉。
“送兄送到藕池东,荷花落瓣满池红;送兄送到小楼南,汝今日去何人安;送兄送到曲栏西,来时欢喜去悲惨;送兄送到画堂北,今日别后何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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