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神志不清许杭也认得出段烨霖
声音。
蝉衣咬
咬唇：“
知道，您心里过不去。可也知道您心里很矛盾，不是吗？您当这个特派员，拦这批药，除和司令呕这口气以外……难道不也是因为您知道他身边有细作，替他掩护
？”
“和他无关…只是不想让日本人得逞而已。”
头
次发现，原来蝉衣这能哭，眼泪像断线珍珠，直没停过，她抽抽噎噎：“当家，不能眼睁睁看您死。您可以不爱惜自己，却不能！”
许杭现在病怏怏状态，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和蝉衣争论什，只是把脸偏过去。
可是上苍总是喜欢些峰回路转故事，于是便在此刻，金燕堂大门被人脚狠狠地踹开，阵急促而有力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正厅门也被踹开，迷迷糊糊之间，个身影靠近。
双有力手将自己扶起来，个搭在后脑，个横过膝弯，猛然失重感之后，是急促命令声：“傻愣着干什？！给把医生叫过来！现在！马上！”
然后便是颠颠，似乎有人抱着他在跑，过会儿才停下来，放在个柔软地方。
“医药箱呢？快去拿！”
“给烧水去！”
示般，他抓起块碎片，狠狠往自己胳膊上划！
刺啦下，衣服破裂，血浆喷出，那瞬间感觉，像是个发泄口子，把积蓄已久疼痛借由这个小小伤口，放出去几分。
不过片刻之后，就不起作用。
毫无犹豫，在那道伤口之下，许杭狠狠划第二下！
第三下！
正此时，段烨霖已经抓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军医从外面进来，丢在许杭床前：“快给治好他！”
医生二话不说，掏出医药箱里酒精和消炎针就准备给许杭急救，段烨霖走上前去，将许杭
“找件干净衣服！”
“妈，什叫医生在给洋人看病？你们在这看着，老子亲自去抓！”
那,bao怒声音就直在许杭耳边萦绕来去，像是只吞火药狮子，到处都喷火。过好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直到条温热手帕，擦着许杭额头和脸颊时，他才微微有点力气睁开眼睛。
眼前是眼泪汪汪蝉衣：“当家……”
“你…”许杭嗓子几乎都快发不出声音来，“谁准你…去找他…”
第四下！
……
十三次重复动作，最后好好条胳膊已经没下手地方，他也没继续气力，手松，躺在自己血泊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表情，颓然萎靡。
他要是死在金燕堂，也算是种不差归宿吧。
这想着，他慢慢把眼睛给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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