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呼……”
胸膛异常剧烈地起伏,他是搁浅鱼吗,还是入锅虾?
外头突然传来声音:“哟!司令来!当家在里面睡呢,您要不坐会儿?”
段烨霖声音穿透力很强:“不用,去叫他,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
许杭陡然瞪大眼睛。段烨霖,他来?
那种飘飘欲仙感觉,真能让人忘记尘世烦恼。
许杭抱着自己缩在床上,只是浅浅地睡觉,就噩梦连连,梦到蜀城,梦到大火,梦到父亲残缺尸体,他陡然惊醒!
然后密密麻麻疼痛从丹田席卷而来,他头疼欲裂,从床上翻滚下去!
今日,吗啡剂量太少,根本压不住。
膝盖砸在地上,想必是要乌青片,许杭想让自己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使不上力气,阵阵抽筋般得疼。
下。
他从医多年,确实很多病人说过类似话,他从未放在心里过,觉得那无非是种恭维。他觉得自己是没福气那种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若是按照蝉衣话说,是不是因为自己福气都报到别人身上,才会这孤苦?
遇见段烨霖,算福气?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什福气,段烨霖能遇上自己,真是倒八辈子血霉才对吧。
再度回内室,他摊出纸笔,沉思下,在上头笔画写道:“吾妹芳菲,虽再度叨扰,但已无可求之人,还望再能支援。上回所求之西药吗啡,今已见底……”
用额头撑在地上,他很艰难地把自己支起来,点点往床边挪。
段烨霖脚步声近,近。
许杭咬着牙,狠狠掐把自己大腿,然后才恢复知觉,双手攀
“呃…啊!”
他重重用后脑砸地,似乎这样可以分担掉自己痛苦。真疼啊,和d,y比起来,金洪昌以前折磨他手段都算是小儿科。
手指漫无目地在空中抓,他想抓些什,让自己有点依靠,可是抓来抓去,都是空气。
好难受。
无法呼吸。
窸窸窣窣写字声,完毕以后折叠,塞入信封,写好地址,盖上邮票,印上火漆,放进抽屉里,等着稍后出门让人送信。
好在顾芳菲也已经在回贺州路上,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熬下去。
吗啡真很有用,针下去,如离魂般,脱离肉体疼痛。
可是他也知道,吗啡,是比鸦片还容易上瘾东西。用他戒鸦片,不亚于饮鸩止渴。用种瘾去取代另种瘾,算什呢。
从天支,到天三支,只怕用不多久,他就得到每隔两三个时辰就注射支。但他倒是明白,为什那多中国人沉迷鸦片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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