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士兵已经等小会儿,都有些不耐烦,看门开就想往里闯,顾芳菲单手撑在门框上,下巴微抬:“想干什?”
“办事,查犯人,配合点。”士兵们趾高气扬。
顾芳菲摆出贵家小姐姿态,叉腰立:“知道这是什地方?知道是什人?就敢往里搜,嗯?”
士兵们看她气度就知道是上层人士,语气还这桀骜,与刚才那些看到兵就发憷普通人不样。
何况这里靠近租界,多得是豪门居住,指不定这真
许杭站起身,嘴唇微微颤抖,点点头:“带你放风筝,你说你想要凤凰,说…下次给你带…可惜没有下次,所以你订婚时,便送顶凤冠给你,就当是当年欠你那个凤凰风筝。”
两句话,说得顾芳菲潸然雨下。
今夜故事真太多,她如只盛不下杯子,全部满溢出来。
“所以才觉得,与你像是旧相识,原来…真不是错觉。”
“如果不是眼下这种情形,是不想告诉你。”
约莫是许多年前,顾芳菲还是个小丫头,随父亲在蜀城做生意,曾在那里住过段时间。
她年纪小,记性差,只知道邻居家有个很漂亮园子,园子里有个很美很美女主人,她管她叫燕姨,燕姨对她很温柔,经常牵着个很和善小哥哥,小哥哥经常带顾芳菲去放风筝。
芳菲是花香意思,所以小哥哥叫她小花妹妹。小哥哥名字很难记,所以她看到风筝就记得那个小哥哥,所以就叫他风筝哥哥。
风筝哥哥人很好,顾芳菲在烧煤房子里睡着,差点闷死在里头,是风筝哥哥把她扛出来。
燕姨会在她父母出门时候,把她领回家,哄她睡午觉。
“为什不早点告诉!”
许杭也苦笑下:“咱们交情,也是乱成团,说不清是恩是怨,是对是错……咳咳…唔!”
他狠狠摁住伤口,想阻止它冒血。
门外士兵已经开始骂脏话,顾芳菲擦把眼泪,道:“你到屏风后躲着,万拦不住,就从烟囱逃走吧。”
她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转身就出客厅,深呼口气,去开门。
后来…后来打战,她就随父亲离开蜀城。
她问父亲小哥哥去哪里,父亲说,死。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死是什意思。
再后来,她长大,知道‘焦土政策’是什意思时候,只有在春天风筝挂枝头时,叹息下当年那个善良小男孩。
直到今天,有个人站在他面前,用只有当年那个小哥哥才会用昵称来唤她‘小花妹妹’,顾芳菲下子觉得自己被拉回十几年前。
“你…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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