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竹杖在地上下下摸索探路,为他避开许多风险。
他走过个路口时候,被个人撞下,摔在地上,那人骂句:“没长眼啊!”
沈京墨连连道歉,然后站起来。这撞,撞没他方向感,他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个收摊回家卖菜婆婆见他有难处,便问:“孩子,是不是找不着路?”
这边许杭忙着救人事情,另边金燕堂里,沈京墨倒是出点麻烦。
原是沈京墨因为看不见,什都做不,整日都无所事事,只能思索今后打算。
虽然许杭说让他安心住,可是他到底不是许杭什人,不能挟恩求报,那倒真是小人。未来日子还长,他总得找些养活自己法子。
思来想去,他猛然想起个地方。
他从前教过书学校后头,有个济慈院。那济慈院是官办,里头多是孤儿、残疾儿之流,倒是也常需要个老师,从前他也是常去。
己斟酌买药。而如今这个美人已经被赎,却又被弃,算是自由身,妈妈不愿意出钱帮她,就把她丢出来。
整个贺州城,也只有鹤鸣药堂,才会不另眼看人。
章修鸣只看眼就挪不开。
那医者手,纤细、有节,长分嫌长,短分嫌短,似水糯做,手指飞快地诊脉、施针,宛如蝴蝶飞舞。可知那皮肉之下,是多灵巧骨头。
他看得迷,这才把目光从手移动到脸上。
“婆婆,济慈院怎走?”
卖菜婆婆把他转个方向,拍拍他背:“就这样,往前走,过桥就是!”
沈京墨略略弯腰:“谢谢婆婆。”
卖菜婆婆见他有礼数
虽然看不见,但他会吹口琴,说说故事、讲讲课文也是容易,那地方要求不高,纵然钱少,可包吃包住,自己孤家寡人也够活着。
打定主意,他本想叫蝉衣,叫几声,蝉衣在后厨房做事没听到,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忙里抽手,就自己拿着竹杖出门去。
他在贺州活二十七年,这里每条街每块砖他都很熟悉。可是瞎眼以后,贺州对于他,陌生得像个新城镇。
他大约记得,出金燕堂,拐两个弯,过长街,过桥再经巷子就到。
因为那地方偏远,沈京墨走着走着,街上嘈杂声越来越轻。他走得很慢,别人五分钟脚程,他需要半小时。
恰少年如玉。
“这人是谁?”章修鸣给身旁端茶小厮块银元。
“这是许杭,许大夫。咱贺州城里,最厚道药铺就是他家鹤鸣药堂。”
章修鸣点点头,舌头又伸出来舔舔下唇,手里把玩着那枚牙齿。
终于,找到副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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