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涣散思维中,段战舟几乎要听见话语从那张合嘴中溜出来,却被阵急促敲门声惊醒!
浑身上下个激灵,他身上冒出来冷汗,擦额头,急急站起身去开门。门外小兵显然刚从军统府跑回来,憋得口气喘不过来,张口,就是个晴天霹雳。
“军统说…都督位置您自己留着吧,审判书已经下,枪刑!”
士兵犹豫会儿:“军长,为个叛徒,不值当吧,反正他就是个死。”
“你懂什!”段战舟脸色有些红,甚至有点不自然,支吾下,说道,“这人,这人还与参谋长有关,若是死,以后参谋长问起来…不好交代。”
然而这个说法,牵强得连这个小兵都皱眉,段战舟只好拉下脸:“说你也不懂,照做就是!”
不懂事小兵忙点点头,按照吩咐办事去。
躺回沙发上段战舟长长叹口气,慢慢合上眼,等着这个小兵回来告诉他结果。
啊!”
下人时间被打得不知东南西北,跌坐在地上,耳朵里呜哇乱响,捂着脸委屈得很。
“……”
“放下东西,人给滚!”
“是是是…”下人屁滚尿流地逃。
等待原来是这空虚件事情,时间在此时失去魅力,像裹脚女人缠脚布,又长又臭。
他生到此都没有尝过如此难熬滋味,连日疲倦让他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看到丛林。
那场景像是之前无数个夜里,他喝得醉醺醺回家,无论到几点,都会看到丛林蹲在门口,穿着薄薄单衣,抱着自己膝盖,等到他回来,抬着头,迎接他鄙视、责骂和羞辱,嘴巴微微张着,想说些什,却发不出声音。
他心情,和现在自己样吗?
如果能说话,他想说什呢?
段战舟发泄完就喝大口凉水,水从喉咙滑下去,从五脏六腑凉意散开,才堪堪把火气压下去。
目光不由自主停在那个小箱子上,那箱子就婴孩大小,破破旧旧,应当装不多少东西,个人全部家当原来只有这点吗?少得好似随时都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本来以为在自己身边无孔不入家伙,当他不见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留下印记寥寥无几。
沉思会儿,段战舟走到门边,勾手叫进来个士兵,在他耳边吩咐道:“你去军统府上,告诉他,用都督位置跟他换那条人命。”
原本军统也是想让自己人坐上这个位置,孰轻孰重,就看他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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