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间,王殿。
青璃已经调来王殿伺候段时间,和迟宁相处得好,不在像从前样介意迟宁中原人身份。
“给您沏壶茶
戚余歌舒出口气。
心里却仿佛压石块那样难受。
“该去收拾行李,明早出发,回到浮音阁还能赶得上除夕。”
戚余歌这才想起今日是小年。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是白眼狼,竟在小年这天,让郁峤走。他期盼来日有机会能还上郁峤所有恩情,万没有这天呢?
戚余歌是在让他走啊。
郁峤想。
他自认为是个合格旅行伴侣,独立稳妥,从来没有让戚余歌感觉到过厌烦。
“这件事想很久吧。”郁峤问他。
戚余歌答:“从来到炎北开始。”
“远处有鲸鱼浮上来,你手边有只小螃蟹在爬。”
戚余歌手往旁摸,摸个空:“才不信。”
“那眼睛就快好起来,亲自看看。”
戚余歌眼睛治好后,看到第个画面就是郁峤只匀净手在他面前晃啊晃。
“你能看到啦,能看到吧。”
自己要担责任,所以总要回去。
郁峤帮他把可以说是缘分和运气,不能直受人恩惠。
戚余歌是这样想,所以在找机会和郁峤说分别。
但抬头对上郁峤那双眼睛,戚余歌分别话语怎也说不出口。
郁峤眼睛像浅滩海水。
他就会永远辜负。
说话间到住处,郁峤往右面厢房走,负着手,夕阳里拉下长长背影。
戚余歌“路平安”总没说出口。
像是感知到戚余歌跟随视线,郁峤没回头,伸直胳膊向他挥手。
他始终欠郁峤个临别祝福。
“为什今天才说?”
戚余歌江湖上坏名声不是没有原因,他帮解九泽做很多得罪人事情,加上戚余歌性子也挺傲,能动手解决事情就不想废话。
可眼下戚余歌很想对郁峤好好解释,费心思地组织言辞。
对方却先于他开口:“好啊,答应。”
郁峤没让戚余歌煎熬多久,语气算轻快。
对方双眼睛笑起来时微微弯起,应该是常年习惯这样笑,眼下会有道细微线。
戚余歌木然摇摇头,扯个谎:“还是看不到。”
那双笑眼顿时呆下来。
就像现在样僵硬。
……
郁峤带他去海滨吹风,戚余歌坐在矮石上,抗拒情绪因为眼盲变得更激烈:“很讨厌水。”
像往常样,郁峤没问为什,只说:“涨潮。”
确实是涨潮,温暖海水舔抵上沙滩,冲在戚余歌脚边。
戚余歌慢慢被安抚,问:“外面是什样子?”
他所能看到切黑暗外,是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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