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瓷掌心捧着玉佩,顾凌霄看便知,这枚是仿照着自己那枚做。
玉石料子都是样,这枚雕是梅花,顾凌霄是玉兰。
这是迟宁凭着印象画出图案,请工匠雕刻。来玄断山日子直带着,手掌把他打磨得圆润光滑。
迟宁暖和些,启唇艰难说道:“……对。”
足够顾凌霄听清。
迟宁整个人苦哈哈,发梢都结冰,出鼻子和指尖是红,其余裸在外面皮肤苍白病态。
迟宁说不出话来,张口牙关打颤,骨头发出咯咯声响。
于是他想弯起嘴角笑,脸上肌肉僵硬到不听使唤,最后表情大概是丑。
在顾凌霄看来,迟宁是冻坏脑子。
洞口设结界,迟宁没察觉地往前走,硬生生撞在层金光上。
小徒弟酒量不好,几杯下肚,拉着他糊里糊涂地问:“师尊永远不会离开吗?”
“不会离开你。”迟宁说。
漫长岁月里,迟宁对小徒弟说过数不清话,迟宁不是个记性好人,许多话都遗忘在角落里。
之后他们还起喝过很多次酒,顾凌霄酒量越来越好,不会醉,也没有再缠着迟宁问这样幼稚话。
顾凌霄大概是默认,迟宁要永远在他身边。
凌霄弯腰去拿迟宁手边陶壶,被迟宁按住:“这壶里是酒,你能喝吗?”
“能。”这个动作让顾凌霄上半身压低,松散衣袍往下垂,迟宁看清徒弟脖子上青紫淤痕。
“谁干?”迟宁问。
顾凌霄快速拉紧衣襟,脸上红成片。
他在外面和人打架,不论打得多凶,都会特意避免弄伤脸。
世界漫天风雪,只有处热源,迟宁什都
迟宁毫不意外被磕到,退几步,摸摸鼻头。
可怜落魄,像赶来避难小动物。
顾凌霄挥袖撤去结界。
迟宁靠着火堆,坐在顾凌霄身侧。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从袖中拿出枚玉佩,给顾凌霄看。
……
迟宁找顾凌霄夜。
随着顾凛死去,这道幻境边界逐渐清晰起来,树林旁边是深山,座接着座,望不到边际。
顾凌霄待在其中个山洞里,他拨弄面前火堆,挑挑下层木柴,红焰烧得更旺。
抬头,看见洞口外顶风冒雪迟宁。
这回个没藏好,被师尊点点逼问出全部实情。
顾凌霄惭愧:“给师尊添麻烦。”
迟宁笑:“怎不告诉,替你打回去。”
小徒弟太没安全感,迟宁心想,带回来这久,还是没养熟。
第次见小孩时候,顾凌霄黑亮眼睛眨啊眨,防备心很强,牙口很好,迟宁不留神,手指被咬出条深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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