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话语很温和:“还是第次见冬季放纸鸢。”
时不可放是只鹰,大概是街头随意买,大红和翠绿涂着鹰身,飞在半空时看起来鲜明惹眼。
时不可把木轮上线放尽,盯着高空,缓缓道:“风筝起飞,不在于季节。”
“在于你手上牵这根线,只要你
时不可抖动线绳动作顿。
响晴天,风骤然加剧。
枝头白梅簌簌而落。
迟宁迎着时不可眼神,又说:“世上多樊笼,却都比不过以心为笼,时前辈是自愿还是另有隐情,只有您自己知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时不可朝迟宁扬扬下巴,“迟仙尊还是拂拂落花吧。”
时不可到统帅府,闹几日后就迅速安静下来,但是背地里仍然爱耍小动作,翻墙钻洞,想着法子要出去。
统帅府里侍从把时不可收拾干净,现在头发整齐束着,改原先邋遢模样。
双眼睛很亮,偶尔像豹子样盯着人看,极富野性。
既使面容年轻,他仍喜欢称自己为“糟老头子”。
越是举世罕见天才,越会装糊涂。
前夜风雪沉重如末日,今日清早起来,外面却是难得大晴天。
迟宁走下庭院,有些贪婪地置身阳光中。
天空呈淡蓝色,丝云也没有。
迟宁抬头看片刻,才确定他在寒冬天,看到只风筝。
他顺着风筝方向走,进个小院子,看到正放着线绳时不可。
迟宁掸下肩头白梅。
玄断山多梅花,与南方不同,这里梅花开得硕大烂漫。
凋谢时花瓣连着花萼,雪团样砸下来。
年年岁岁无尽时,迟宁来时看眼,就觉得它们当与星辰日月共存。
迟宁等到枝头大半梅花落尽,才又开口。
迟宁知道时不可极聪明,所以迟宁只能开门见山地和他谈,向他求教破敌之术是假,试探他是敌是友才是真。
既然时不可不配合,迟宁便耐着性子和他磨。
迟宁和时不可隔几步距离,站在梅花枝下:“既然无可无不可,时前辈在城中住这多年,难道只是从心所欲?”
“不然呢?”
“也许是执念未消。”
时不可听见脚步声,没回头就分辨出来人:“迟仙尊,你是来查看有没有翻墙逃跑?”
“来看你放风筝。”迟宁说。
时不可瞥迟宁眼,见迟宁脸色青白,眼皮微肿,道:“没睡好吧,今早厨房熬粥很好喝,吃点?”
“时前辈对府中餐食还算是满意?”
“这人跟名字不像,”时不可说,“哪有那多‘不可’,怎样都行,怎样都能活。别说是米熬成粥,就算是啃石头,也觉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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