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玦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于是,许野在星星注视下,吻住程玦眼睛。
原来眼泪,是苦。
“拖累就拖累吧,没什大不。”许野吻着程玦眼睛,对方眼泪汹涌而下,像是通过许野唇流进他血液里,他声音很低,是冬日夜风
,考上大学,学会散打,穿着西装工作,挣到第笔奖金,还记得你说尽全力平不平事,尽可能济需济人……”
许野慢慢眨着眼,他眼睛在月光下幽黑深邃:“这所有切都是因为你,你不知道有多幸运,什都没有做,就能在水云湾路边遇见你,这大概是别人花光运气都碰不到好事,你在什都不懂什都不知道时候就为点盏灯,程玦,有种医生,他救治不是疾病,而是个人人生。”
“那是以前。”程玦只觉得心里汹涌激荡,许野话点燃光,像是有什东西会破土而出,可是他拼命压下这些,试图让所有光熄灭,他声音里有着无法忽视苍凉,近乎绝望,“许野,不是以前程玦,那个程玦早就不在。现在是个杀人犯,坐过七年牢,精神有问题,没有办法过正常生活,没有未来,没有正当职业,会折磨自己,会消沉,会奔溃,会堕落,会无所事事,会浪费生命,可能永远好不,只能直躲在阴影里熬着,直到熬不下去那天。”
许野靠过去握住程玦手,那根烟花早就熄灭,只留下黑乎乎燃烧过痕迹,他很明显感觉到程玦在发抖,他手很凉,攥着烟花手指很用力,许野掰开他手指,将已经无法再燃烧烟花丢开。
“每天都在后悔,都在愧疚,每天都在想,当时要是再冷静些就好,当时不要那冲动,好好和他谈谈就好,或者不是当时,或者再早点,多回去陪着妈,不要因为对继父儿子厌烦总是不回家,多和她说说话,也许就能发现她处境,就能发现她是怎苦苦捱过那些年,怎个人沉默忍受所有切。”
“可是这些都没做到,杀继父,害死妈妈。”程玦用力,点点抽走被许野握住手,“许野,离开吧,你会被拖累。”
有风吹过,空气里似乎也带着炮竹味道,楼下嬉闹小孩还没有离开,对面楼里有人挂起来小彩灯,红红绿绿很显眼。
天台上没有开灯,已经燃烧完烟花也没有再为他们亮起,只有天上星星无声闪烁,于是他们又陷入阴影里。
没关系,许野想,星星会明白他心意。
许野靠得更近些,他抬手按住程玦后颈,凑过去抵住对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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