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过去,步步,像是每步都踩在被打碎回忆里,最终站定在程玦面前,他缓缓抱住对方:“你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要和以前样。”
程玦没有说话,他看着指尖香烟,燃烧烟头在晚风残阳下猩红热烈。
程玦说到这里又停住,他吸口烟:“条人命,过不去。”
“程玦,别这样。”许野想要走过去拥抱他,可程玦话打断他。
“许野。”程玦抽着烟,声音低哑,周身落寞寂寥,“抱歉,不是你在水云湾遇到那个程玦。”
没有出国,没有读大学,也没有成为名医生救死扶伤,杀人,在监狱里待七年,现在只能在碳素厂这种地方,没有丁点儿指望,日复日地干着毫无意义工作。
有人因为死,却还得活着。
“表哥和说,当时你哥都拿到国外学校通知书,就等着开学出国念书。”
“谁知道突然就说他出事,表哥也不告诉到底出什事,反正就说当时判刑。”
“表哥他们知道这个消息都快疯,根本就不相信,所有同学,老师,全都托关系想要帮忙,最后还是没什用。”
“你哥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最开始几个玩好想去看他,可是他每次都不见,后来时间长,也就没人去。”
“本来以为他出来就好,结果你哥就好像消失样,没和任何人联系,大家都找不到他。”
所以满心都是灰暗愧疚和懊悔,再也没有力气喊出“想做世界之王”,只剩下无尽疲惫和满身创伤,早就不想去谈梦想和未来,就只想这天天过下去。
所以,早就不再是那个教你读书写字,告诉你理想和未来程玦。
不能再带给你希望。
也早已不再期待和你相遇。
“不是就不是。”许野觉得自己在这刻像是把什东西碾碎,再重新糅合以后塞到心里,也许是过去岁月里回忆,也许是那个他直放在心里珍惜在水云湾遇到程玦,那个程玦本可以拥有自信灿烂笑容,无可限量未来,和肆意张扬人生。
“哎,反正挺可惜,本来你哥能有特别好前途,都毁。”
韩枫话在他耳边反复回荡,每个字都像是割在许野心脏上伤,他强迫自己用种很平静声音开口。
“程玦,那已经是过去事。”许野说。
这刻,他才知道原来语言可以这苍白,苍白到他自己都觉得这句安慰多无用。
“没办法过去。”程玦说,“有个人被害死,因为,条人命没……不是故意,当时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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